来人回去报了王福禄,那王福禄只当林玉润妇道人家,万事不敢主自是要等赵旭的回信再做打算。
心下暗暗得意,等到那赵旭回来,黄花菜儿都凉了,又忙去报了龚自昕,两人以为得计,派了人查看着那府里的动静,待三日后王府的侍卫齐聚,带上了人手好进去掠财抢人。
也是事儿该来,第二日一早,有人快马送了信来,赵旭不在家,那信便转到了林玉润手上,林玉润展开那厚厚的一摞信来一看,上头粗笔糙字竟是曲天邡写来的,信上大意是讲那禹州、沧州两处正是乱的不行,禹州的郗崇道揭竿起义领了一支队伍四处攻城掠地,已是占下了八座城池,那势头十分迅猛,如今正在四处招兵买马,广纳贤材,不久前写了一封信给曲天邡要招他入了那叛军。
曲天邡那里肯服他,将那信撕碎了还让人给送了回去!
郗崇道见劝服不成,便派了兵来打,曲天邡手下的人一个个都是精干强悍,刀头上舔血出来的汉子,怕了谁来?即是他派兵来攻但悍然对仗,几个月下来双方占了好几场,却是互有死伤!
只是那郗崇道背后有流民做兵源,死一个能补上两个来,曲天邡这边却是死一个少一个,日子一久便真是耗不起了!
曲天邡有些急了,想到去了豫州的赵旭,前阵子写了信来道在那豫州城中已落了户,在那断龙山下独门独院儿,自家小日子过的逍遥快活!
曲天邡心道,
“看这情形再守下去,那郗崇道迟早有一日要杀上山来,到时候我是走是留?若是要走,不如趁着人手未折尽的时候早走!去了我哥哥那处也比跟了那阴阳怪气的小白脸子强!”
想到这处,忙召了手下众人来商量,众人都道,
“赵大官人义气,如今他在那处混的风生水起,去投了他也比在这处跟那郗崇道死磕强!”
曲天邡当下拍了板,
“走!投我那哥哥去!”
这些个悍匪们久居那岭山,山上头那处有道儿,那处有洞儿,一清二楚,当晚便背了金银财宝,趁黑摸下了山去,待到那郗崇道的人攻上山去时,留了一座空空的寨子给他们,人毛都不见一根了!
这厢下了山,曲天邡派了人骑马当先去给赵旭报信,自家却带着这山上三百四十六人,一路浩浩荡荡磨着脚底板子向豫州而来。
他们走的是山路,自禹州穿蜀州边境到了豫州,他们穿那蜀州时却不知赵旭就在蜀州,半点没想到去打听他,一心奔那豫州而来,竟是赵旭错身而过,两下并未打照面。
因着山路崎岖那骑马报信的比用脚走路的快不了多少,那送信的人到了断龙山下寻到赵府递上信时,曲天邡已带着人到了豫州城外十里地了,只是他是自那东门入城,赵府却在那豫州西南处,还要穿了城过去才是,曲天邡便在这城外十里处的一个小镇处住下。
前头那报信的是早上到的,这厢林玉润收了信心中暗想,
“这曲天邡来了自是要安顿,到了这宅上惊动了那王福禄只怕吓到不敢来了,我这厢还张着网等他呢!”
当下便让陶大管事命亲信的人到那东门外十里处迎接,
“去那镇上包两间大的客栈等着曲叔叔那边人到了,便引他们到客栈之中休息,等到大爷回来再做打算!我们这厢这种状况却是不好往这府里领的!”
陶大管事应道,
“那曲爷如今带了三百多号人呢,大奶奶何不将他请到这府上来,待那晋王府的人来了,我们底气便足了!”
林玉润摇了摇头道,
“不管曲叔叔如今是奔了什么来的,也没有人一来便要卖命的道理,更何况我们府上这些人没本事么,倒让新来的帮手,平白让人笑话!”
更何况这帮子人赵旭是如何打算的,现下林玉润也是不知道的,又有这事儿扯上了晋王,将曲天邡这帮子人牵进来更是不好,不能冒冒然领进府里来,左右人多,这府上也安顿不下,便在那小镇上住了,再去信给赵旭看他是如何打算再做安排!
她那话说的陶大管事哈哈一笑挑了大指拇冲林玉润道,
“大奶奶豪气!那便让曲爷他们瞧一瞧我们的手段,要不然入了府来,倒要小瞧了我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