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在何处被抢?”
陆盛宁想了想,说:“忘了叫什么名儿了,回头问了长顺再告诉你,哥你是要去剿匪吗?”
“看看是何处匪患。”陆忱道:“届时去信一封,当地府衙会处置。”
陆盛宁点了点头,忽又想起了捎他和长顺的那几个土匪。
“你们这儿……有没有土匪?”
陆忱眼皮一抬,“怎么了?”
“没啥。”陆盛宁挠了挠脑袋,“随便问问。”
他那个光头本就打眼,便还要伸手去挠,生怕没人注意到似的。
陆忱看见就气。
他受儒学影响,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随意剃发视为不孝。
“你头发呢?”
陆盛宁又伸手摸了摸,“剃了。”
他说得随意,见陆忱眼中愠色渐浓,隐隐风雨欲来,赶忙补充道:
“其实我也不想,我和长顺一路讨饭,和别人挤破庙,后来就染上了虱子,痒得我睡不着觉。”
“那你就剃了?”陆忱厉声。
“没没没。”陆盛宁生怕他哥动怒,急忙道:“这不是主要原因,主要是后来我看见和尚要饭要得比我们容易,凭什么他们叫化缘,我们得叫讨饭?那我必不能落后,我也化缘,况且路上遇到的人对和尚多半没什么戒心,容易捎上我们,可是也不知怎么后面就没人捎了。”
陆忱看他一眼,心道你俩身上那个味儿,有人愿意捎就怪了。
陆盛宁继续说:“而且我此番计划十分周全,剃头可谓是一本万利,既可除虱,又能化缘,最重要的是我都成这样了,爹肯定也不能再逼着我成亲。”
陆忱看着他,好半天没出声,他揉了揉眉心,是真给这个不着调的弟弟气着了。
见过他的人素来都说他芝兰玉树,谦和儒雅,那是因为没看见他被陆盛宁气得鸡飞狗跳的时候。
陆盛宁惴惴不安,看着他哥一副想要掐死他,又顾念着兄弟情没动手的模样,赶忙往嘴里塞些吃的,万一他哥忽然暴起,他好歹也能吃饱了上路。
陆忱等他塞完,道:“过几日我让人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