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
他低下头不敢和那人对视。
余奚身上就随意披了一件浴衣,头发湿漉漉得顺着肩膀散落,像一只落水后爬出池子后努力吹干毛发的小狐貍。
啊,不,是老狐貍。
因为他即使没抬头,也能猜到这只老狐貍正在用戏谑的目光上下扫视着他。
“你低头干什么?没见过?”余奚坐在他身边。
“师尊,你头发还湿着呢。”
“手酸了,你帮我擦。”
栎铭从他手上拿过毛巾,轻轻帮他擦干头发上的水珠。
余奚放松地靠在他的肩膀上,玩着这个人的头发,他顽劣至极,拿了一缕自己未干的发尾,和那人的头发纠缠到了一起。
栎铭显然注意到了,但是他没有说话。
“真贤惠啊。”余奚冷不防冒出这么一句。
“……?”
“确实很贤惠啊,”余奚来劲了,他一把握住栎铭还在帮他擦头发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
“私下里你少叫我师尊,不然我会觉得……”
“笨蛋。”
“你是不是觉得你现在打得过我。”
“我开玩笑的,别动手,余奚……哥哥。”
余奚原本想要落下的巴掌,瞬间停住。
“你叫我什么?”
“哥哥。”
“再叫一遍。”
“哥哥。”
余奚的脸红了个彻底,推开栎铭狼狈地跑了出去。
“穿好衣服!不要只穿浴衣!”栎铭急忙跟上。
“哎呀!”跑得太快,余奚一下子没踩稳,摔在了木地板上。
“……搞什么……不就是笨蛋。”栎铭边嘀咕边朝他跑去。
他一把抱起地上躺尸的人,一边往回走一边说:“现在知道捂脸了?”
“不要看!”余奚胡乱拍着他。
今天还是照常由先生给他们上课,只不过不是之前的先生了,眼前这个好像是修仙大会里那个头戴斗笠神神秘秘的倚轻舟。
这两人逮着那只鸡,往安乐堂走,这鸡果然是从这里逃出来的。
他们边吃着早餐边闲聊,栎铭就跟他说了今天的授课先生。
“倚轻舟,老熟人了。”余奚咬着包子。
“师尊你们认识?”
“后山亭子里历代掌门长老的画像就是他画的,而且他也是我父亲以及郑思晚的师兄弟。”
“……!”栎铭震惊了,“原来那么好看的画像是他画的!他会教我们什么呢?不会是画画吧!我要好好学!”
“怎么这么兴奋,”余奚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