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手撩起女人的头发,时岁颤着呼出一口气。
这就是陈勇当年的助手,中心医院的护士长——王敏!
若非时岁当年多次承过王敏的人情,她对对方印象深刻,光是对着面前这么一张脸认出王敏的身份,确实不是一件易事。
她蹲下身子,试着开口。「王敏?」
在时岁话音落下的时候,面前人有一种肌肉记忆,但是很快,王敏便支支吾吾咿咿呀呀地喊起来。
时岁听不清王敏在说什么,于是她将对方撒开,后撤几步,回到时年身边。
「她就是我要找的那个护士。」
说完这话,时岁眸色肉眼可见地坚定许多。
「既然王敏和陈勇都躲在这里,甚至还疯了,那便能百分百说明,当年的事情有问题。」
「或许。。。。。。王敏能够为我提供一点当年的真相。」
时年在一侧静静听着时岁的话,等待对方闭上嘴巴,时年这才上下打量了王敏一番。
王敏被关在这里显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不仅四肢有非常明显的生理象征退化,语言系统更是崩溃,无法和人正常交流,此时只能像个猴子一样疯疯癫癫地叫。
这样的人时年见过,是从前岛屿上面,那些被割了舌头丢进来的,或者是被丢进去多年,且没有伙伴的。
时年发问,「她还能开口么。」
「只要舌头没被割掉,就可以说话。」时岁站在原地静静看着王敏,眉眼间有一股沉闷的狠厉,「就算舌头被割掉了,也可以写字,疯了就找心理医生一点一点引导,总之,我要一个真相。」
「是!」
时年拿出手机,似乎给谁打了个电话。
「我已经联系好了,我们的人今天会到这里。」
闻声时岁点点头,最后看一眼王敏,转身离开。
她重新走进客厅,看着里面的各种细小家具,时岁走路很小心,生怕自己将现场破坏,她的眼睛也非常仔细,生怕错过一点点信息。
几圈走下来,时岁大概能确定一些了。
陈勇并非自杀,是有人提前两天来,让陈勇以一种自杀的形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这里的东西大多没有意义,唯有抽屉里的一本日记本,看上去有些意思,被时岁装进包包里带走。
离开前,时岁余光瞥见白白的一个小箱子,她走过去将里面的药全部装走,这才和时年坐上车子离开。
时岁回到家中时,已经接近傍晚。
她遣散了客厅中的佣人,独自坐在沙发上,静静喝着茶水。
不久后,客厅的门被打开,时年风风火火进来了。
客厅已经被清场,时岁示意时年坐下来。
她一抬眼皮。
「都处理好了?」
「处理好了。」
时年有条不紊开口,「我将王敏安置在城郊一处偏僻小院里,那里有我们的人看守。当年岛屿上一起被带出来的,如今有一位已经是享誉盛名的心理学医师,他接到电话听到你的名字,说两天之内一定到,给王敏做心理疏导。」
「嗯。」时岁严谨道,「务必都是我们的人。」
「知道。」
长呼一口气,时岁眼睛重新看向桌面。
上面的日记本此时被风吹开几页,露出里面斑驳泛黄的字迹,以及一些湿润反潮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