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时岁似是想起什么脚步一顿。
她回头看着眼前人,压下心中的不适,缓缓道。
「别忘了你承诺我的,姜堰,这是你欠我的。」
时岁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从那栋再熟悉不过的楼里出来之后,就一直浑浑噩噩的。
她好似是打着车,然后自己绕着城市逛了逛,等到时岁勉强回神,她已经坐在家中。
昏昏沉沉间,是时岁的闹钟唤醒了她。
几乎是下意识抓起身侧的手机,时岁将电话簿打开,机械打给最上面的电话。
「喂。」
中年男声传来,语气平和,「你好。」
几乎是瞬间,时岁的语气似乎被灌入活力,她笑着道,「季总您好,咱们今天早上见过的,我就是抱着珊瑚。。。。。。」
「时小姐。」
季山河甚至没有给时岁说完的机会,他冷声道。
「我想我白天应该已经把话说的非常清楚了,我已经和姜氏谈好,并且在上午已经签好合同,时小姐是圈内新贵,日后保不准会有合作的机会,要是现在就将关系搞僵,对谁都不好,时小姐觉得呢。」
比起早上,季山河这么一番话说的更为清楚了一些。
听着电话对面传来的一字一句,纵然时岁心中不服,也不好再继续说。
她笑笑,「季总说得对,是晚辈唐突了。」
「没有其他事我就挂了,晚些还有会议。」
对面丢下这么一句话,甚至没等时岁回应,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冰冷的机械声从对面滴了两下,随后电话就被挂断,然后自动熄屏。
房间静谧无声,外面的晚风吹起窗帘,于是一片浓浓的月色透进来。
时岁坐在床边的地毯上,单只手肘搁在床上,整个人似乎被冻住一般。看書菈
她感觉到眼眶不断发热,但是走出那个岛屿的那一天起,时岁就跟自己说过,她日后不管遇到什么,绝对不会掉眼泪。
硬是将眉眼间的酸涩生吞回去,时岁打开屏幕,找到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屏幕上,那号码从她离开之后的半个小时开始,就一直在打。
时岁想要回电话去骂姜堰,说对方不讲诚信,但是在她手指即将触碰到屏幕时,时岁却将手缩了回去。
她有什么好找姜堰的呢。这次事情错在她太信任那个人渣,居然真的相信她满足了他的要求,他就会履行承诺。
时岁啊时岁,你真是蠢啊,这么多年你在姜堰那里受到的委屈还不够吗,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犯蠢。
手缓缓垂下,时岁平直地望着脚边,眉眼间盖着一层淡淡的氤氲,但她泪水始终没有落下来。
一侧突然浮起一层淡淡的光,时岁低眼看去,只见那串号码此时又跳跃在屏幕上。
她没管,抽身去了衣柜一侧,在里面拿出一套棉麻材质的淡灰色运动服。
随后时岁揣着几张百元大钞,离开了房间。
空荡荡的房间静谧无声,唯有手机的震动发出嗡鸣。
半晌,似是意识到主人没有接起的欲望,那手机索性老老实实躺着,不再躁动。。
城市另一侧。
男人立身于落地窗前,面色冷地不像话。
银灰色的手机被他攥着,他那几根好看手指轮番描摹手机边框。
今晚临市的天气不太好,姜堰视线远处,一群乌云正乌泱泱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