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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一声,门开了,一个人影逆着光走进来。
“让王妃受苦了。”
云朝眯了眯眼,看清来人正是沁芳轩的婢女,星竹。
“原来是你。”她早知这个婢女不寻常,只略微看了一眼便靠在了墙上,她现在四肢无力,想来是药效还未过去。
“正是奴婢,王妃就不觉得惊讶?”
云朝扯了扯嘴唇:“好歹主仆一场,能否先让我喝口水?”
聂星竹扯下腰间的水囊,一脚踏在旁边的竹篓上,亲自喂云朝喝了水。
清甜的泉水滑过干涸的喉咙,云朝满足地喟叹一声,擦了擦嘴道:
“在府中我就看出你有问题,那夜出现在我窗边的人是你罢?还有,去云绣阁那日撞见的独轮车老汉,也是你的人。”
“王妃果然聪慧。既然早知道是我,为何不早一步拆穿?”
“我这个人好奇心重,想看看你到底要干什么……只是可惜,你谋划那么久,却走错了这一步。”
聂星竹眉头一皱,双目紧紧盯着云朝:“你什么意思?”
云朝轻轻叹息,脸上带着笑意,仿佛丝毫不为现下的处境担忧。
“与你有仇的是萧起庭,抓我来做什么?如果你觉得能利用我逼他就范,那真是大错特错。”
“王妃就不要谦虚了,自从你入府,萧起庭对你百依百顺情深意浓,这可是全府上下都看在眼里的。”
“表面上的确是这样……只不过我与他皆无半点真情流露,都是做戏罢了。”
聂星竹显然不相信,她认为云朝是为了脱身故意要与萧起庭撇清关系。
“怎么?你不信?昨夜你抓我之时萧起庭并未走远,他若想救我,怎会眼睁睁看着我被你劫走?”
云朝清楚地记得,她晕过去之前,萧起庭就站在那里,他拿下了脸上的面具,默默地看着她,眼中并无半分焦急和惊恐。
那一刻她才明白,什么上元节观灯赏游,原来,他早就算计好了。
聂星竹垂眸想了想:“当时人太多,他根本来不及救你。”
“你在煜王府这么久,应当比我了解他才对,萧起庭出府,身边肯定有暗卫,只要他一声令下,你觉得你有几分把握将我带走?”
云朝看见她的神色变了变,继续道:“连我都能识破你,你藏在他府中那么久他会不知道?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
“你的意思是,这是他设下的圈套?”
“我不清楚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我劝你从长计议,不要与他硬碰。”
聂星竹沉默了,低着头似在思索些什么。
“星竹,不要相信她!她与萧起庭是一伙的!”
一个男人大跨步走了进来,云朝认出是那个独轮车老汉,此刻他脸上没有胡须,三十来岁,黝黑的皮肤布满沧桑,与年龄有些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