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尺八点头:“燕玄确实恶心。”
姬无虞问道:“前辈,怎么说?”
尺八摊手:“他,反正也不知道随了谁,总而言之,他和现任斋主宁忍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不过么,爱恨里还有利益,一个出谋划策,一个铁血手段,宁忍冬上任一年多,摘月斋扭转盈亏,我的津贴也就发下来了。”
“哦,靠造谣?靠诈骗?”姬无虞讽刺道。
尺八仰倒:“世子明鉴,那可和我无关。不过要说只有小忍冬和燕玄同行作恶也不准确,小白,你就没参与吗?你们三个,纵然他二人更亲密一些,但小忍冬还算有情有义,你失踪后,她还派人去找过你。比你兄弟还关心你。”
燕白不回话,却默认了。看他表情,便知他们三人行即使磕磕绊绊,也有羁绊,爱恨难辨,一时半会说不清。
尺八拍拍他的头:“总而言之呢,在手足情上,黑白兄弟俩大哥别说二哥,都一样。在为人上,燕玄又多一层残忍,天真自负,朝秦暮楚。小白,笑一个,叔叔夸你呢。”
燕白笑不出来,他忽然很重地呸了一声,朝吴名刀怒道:“如果不是你!燕玄那个……那个畜生,怎么会到观棋身边?!”
姨妈已在包扎伤口,她被凶得可怜,低下头不说话。姬无虞处理得很细心,他听了这话,直接笑出了声:“喂,都说了大哥别笑二哥了,你们两个,对乔姑娘来说,顶多是恶心和更恶心。”
“观棋!”燕白喊她的名字。
观棋却走向世子和吴名刀,头也不回道:“世子说得对,你们两个一样恶心。”
“观棋?”
她坐下后,帮着姬无虞绞断纱布:“我……如果在燕白和燕玄之间选,我当然只喜欢你。可是啊,你对你姐姐实在太坏了。”她摇头,“你们的目的一定难以启齿,以至于难以对小景直说。你都要害我的朋友了,我怎么还会觉得你好?”
她平心静气,一个停顿都没有。只因为这是她的肺腑之言,她说得极为流畅。
燕白、燕玄、还有那位忍冬姑娘,都在燕白承认他要害燕山景时与她无关了。她当然很难过,心里像漏了许多小孔,八方来风。可难过是一码事,道义是另一码事。重色轻友,不是乔观棋的道。无论白色黑色,她都不想要。
观棋不语真君子,一片冰心在玉壶。
“我……我!”燕白第三次叫她的名字,“观棋!我会改的,我已经悔改了……”
观棋再次摇头:“因为我而悔改,根本不是真的悔改。”
每个字都清清楚楚,掷地有声。她是舞重剑的姑娘,她的道心一如泰山,难以撼动。
燕山景见观棋如此,放下心来。两个人在桌下拉着手,你珍惜我,我在乎你,不言而明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