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紫嫣进门,“路已探明,只待探子将路线图绘出,便可酌情行事。”
拢了拢身上的衣襟,百里长安坐在木轮车上,目色沉凝的瞧着二人,“杏园那边瞒不了多久,此番得尽早结束。先弄清楚庄子里的事情,若是人在里面倒也罢了,若是不在……”
“主子,您也不一定……非要趟这趟浑水。”紫嫣低语,“县令已死,如今的关键是葫芦谷。”
拿下葫芦谷,便可处置卓全等人,到时候再着人彻查县令之死,一切都是顺理成章。
“到了那时候,县令家眷都死了。”祁越站在边上,不温不火的开口,“又或者,更丧心病狂一些,死的不止县令的家眷。”
紫嫣裹了裹后槽牙,让他劝着主子莫要冒险,结果他却是火上浇油,真是气人!
“人心这东西,得之不易,失去却只是一句话的事儿。”百里长安掖了掖腿上的薄毯,“以后这话不必说了。”
紫嫣行礼,偷摸着剜了祁越一眼,她就知道这人不安好心,跟在主子身边伺机而动,早晚会要了主子的命,可……
主子惯着,又能如何?
“你何必惹主子不悦?”
出了门,紫岚怀中抱剑,转头望着紫嫣。
“我就是看不惯他哄骗主子冒险。”紫嫣沉着脸。
对此,紫岚倒不这么认为,“主子的心思高深莫测,且从来不被他人左右,你觉得他能有多大本事,可以哄骗主子?能揉进主子眼里的,肯定不是沙子。”
“我瞧着,你也好骗。”紫嫣抬步就走。
紫岚:“……”
摸了摸自个的脸,若有所思的皱起眉头。
好骗?
呵,她紫岚可不是那么好骗的,要骗她,得先赢过她手里的剑!
屋子里,安静下来。
祁越立在一旁,瞧着面无表情的百里长安,“公主的脸色不太好。”
昨夜还算尚可,今日却是面色苍白,他倒是真的忘了,出来的时候,她风寒未愈,这一路奔波,也未曾服药,确也难为她了。
“公主?”祁越蹲下来,若有所思的瞧着她。
百里长安半倚着木轮车,侧过脸睨了他一眼,“阿越,我难受。”
祁越:“……”
身上有点温热,不是太烫。
“奴才去给您请大夫。”祁越当即将她抱回了床榻上,“您别动。”
百里长安闭上眼眸,一副昏昏沉沉的模样。
见状,祁越快速转身离开。
可刚走到门口,他忽然意识到,事情似乎不太对头。
下一刻,祁越撒腿就跑。
待重新闯入房间,他赫然愣在当场。
“以为我又是在做戏。”床榻上,百里长安幽幽启唇,睁眼瞧着床顶,“阿越到底是不信我,觉得我又在骗你。”
祁越赶紧行礼,“奴才不敢。”
她闭上眼,沉默不语,似乎是对他很失望。
“奴才去请大夫。”祁越躬身退出房间。
其实冲进去的时候,他就有些后悔了,但内心深处的不信任,让他无法克制自己,只想时时刻刻盯着她。
脚步声渐行渐远,百里长安坐起身来,目色微沉的盯着窗口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