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瑾瑜笑吟吟的听着豆子天真无邪的童言童语,有一搭没一搭的逗他。
“你也可以这么认为。”
王焕是孤儿,巧月又是远嫁过去的,豆子从小除了父母也没什么旁的亲人。
玲珑走后,他消沉了好一阵。
现在玲珑又回来了,还带了个什么都懂的姑父,又带着他们一家出了远门,坐了大马车,每日都有肉吃,豆子开心坏了,搂着邱瑾瑜脖子撒娇。
“姑父,你和玲珑以后会一直陪着豆子吗?”
豆子的这一抱,化了邱瑾瑜的心,那时弟弟年幼,家中遭逢巨变,弟弟也总是这般搂着他不肯撒手。
不过嘴上却不习惯说些哄孩子的软话。
“她的闺名岂是你该叫的?以后喊姑姑!”
豆子闻言梗直了脖子,一扫方才对他的依恋。
“你是姑父,玲珑是媳妇!都是豆子的亲人!”
邱瑾瑜咬了咬后槽牙,这臭小子,敢情还没死心呢是吧?
“她是我媳妇……”
玲珑听见相差近二十岁的两人竟吵起了嘴,抿着嘴角偷笑。
走着走着,瞧见路边站着的一群人,双目一亮,挣脱邱瑾瑜的手上了前。
“徐县丞,您这是?”
玲珑见着他与身后几人面色虽红润,也不再似刚来定安时那般面黄肌瘦了,可身上脸上却沾了不少尘土,看着很是狼狈。
“莫非是我与王爷离开这段时日里……你们受了谁人欺侮?”
徐县丞见着玲珑笑得脸上堆了褶子,听她所言又赶忙摆着手解释。
“王妃误会了。”
“我们身上这些脏污是干活时候沾上的,眼下城里已开土动工,承蒙严大人不嫌弃,招了咱们干一些运送沙土的活计。”
“听闻今日王爷与王妃回城,咱们就告了假过来拜见,也没来得及收拾收拾,实是失礼了。”
玲珑细一看,他们前襟有汗湿的印子,手上鞋上也有泥沙,想来也确如他所言,是干活沾上的,放下了心。
还没待玲珑再开口问询,邱瑾瑜也单手抱着豆子走了过来。
“是走之前本王吩咐严靖的,养他们几个月倒是养得起,可整日瘫在城西吃睡也不是个事。”
“若无所事事久了,整日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恐有人会就此变得懒怠,而且若耗到咱们定安百姓的同情心用尽了,他们日后也再难融入城中。”
玲珑仰头侧目看向身边的他,怀中抱着个啃手的孩子,面色和煦,对着这群难民说话也没拿什么王爷的架子。
原她忧心却未曾说出口的事,他都一一暗中安排好了。
徐县丞对着邱瑾瑜以官礼深深揖了一拜,神色动容。
“是这个理,王爷看得长远,老朽佩服。”
“来定安以后吃得好睡得好,小老儿身上也长了不少肉,再在城西这么干待下去,怕是迟早要老糊涂了。”
“严大人派给咱们的活也不累人,还干得动,只是城里这些工铲、板车不太好用,今日见着王爷王妃,恰好问一句。”
“咱们铄城原就是造这些个东西的,从小娃娃时就开始帮着家里冶铁造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