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看似平衡的表象,历经昨晚的一夜沉沦后,似是已被悄然打破了。
邱瑾瑜也不知自己这几日是怎么了,有旁人在场还觉得与她话语无甚怪异的,唯独只有他们二人在一处时,尤其是昨夜的意外欢好之后,总觉得不知道与她怎么相处才是。
玲珑亦是如此,自打回房之后,昨夜的记忆便如潮水般在心中不停翻涌。
那动情一吻,和他昨夜喘息着贴在她而后一声声叫着珑儿的一幕一直在眼前闪过,让玲珑恨不能立时把头撞在墙上,撞得晕厥过去不再胡思乱想才好。
沉默了一会,到底还是邱瑾瑜先开了口,只是问的问题却叫玲珑心头一惊。
“昨夜你离席后,去哪了?”
玲珑再抬起眼,已将雨后春笋般冒了尖的情丝压了回去,漾着与平常一般无波无澜的眸色答得平静自然。
“妾身叫鹊儿去问二娘那要了些解酒的甜汤,酒意上头得厉害,寻了间无人的屋子便睡着了。”
“等到醒了才发现府宴已近尾声,叫王爷忧心了,否则也不会被春知诓了去。”
每每见她这样坦然的答自己的话,邱瑾瑜都觉得他们两人之间总是像隔着层薄纱,即便用力去看她的脸,也总是望不进她那双黝黑的眼睛。
“霍玲珑,本王对你的要求不高,你的过往我已答应过不再追问,可你能否做到往后与我坦诚相对?”
玲珑面上的表情无辜且充斥着疑问,袖子里的手掌却是渐渐攥成了拳。
她如何坦诚?
她的真正身份本就是一道惊雷,一道可能随时要了她小命的惊雷。
邱瑾瑜可以包容她不是真的县主,也可以不去过问她哪来的魄力与手腕,可却决计包容不了她实是雍国人人得而诛之的前朝皇储。
为了掩盖这个秘密,她只能不断编织更多谎言,去为自己谋得更多生机。
“王爷,您此话何意?妾身不明白。”
邱瑾瑜眯起眼,似是在用目光一寸寸的刮她脸上的皮肉。
多无辜委屈的神情,一丝破绽都寻不出。
平时还挺喜欢看她真假掺半的演技,此刻邱瑾瑜却只觉得没劲。
“堆了些公务未理,今夜我宿去书房。”
玲珑见他一阵风似的出了门,本应松了口气,可心中却闷闷的难受。
无力的在灯盏边坐下,失了好一会神,外面响起了叩门声,是周二娘送了些小点甜羹来。
周二娘从念雪口中得知,王爷刚黑着脸带着乘风去了书房。
见玲珑也没什么胃口,周二娘还是开口劝道。
“王妃,我是个直肠子,憋不住话,若说错了您罚我便是。我是打你们这时候过来的,我与我家那个也是媒人说的亲,面都没见过就成婚了。”
“可日日同吃同睡的,没多久就生出了感情,吵也吵过,打也打过,但夫妻之间,只要同心,总是没有隔夜的仇的。”
“可我觉着……您与王爷,怎么总像隔着什么,各自揣着心事似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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