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没开张,二人回到家还挨了洪老太一顿好骂。
阿余这下不觉得气了,一整晚都笑嘻嘻的。
第二日,被训服的两人收敛了脾气,阿雁也卸下了时有时无的脸皮,扯开嗓子站在街边吆喝。
“火锅嘞,便宜好吃的火锅——”
“自家熬的火锅嘞——”
李寿被她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了跳,耳朵嗡鸣,精神还有点恍惚,总觉着这整条街上的吆喝声都没他媳妇的大呢。
吆喝显然是有效的,不多时就有几名皂衫学生围了过来:“摊主这里也有火锅?”
“正宗吗?”
“和乔小娘子卖的有什么分别?”
阿雁打着包票:“放心吧各位,我们就住在乔小娘子隔壁,一模一样的味道,货真价实!”
“要说分别,那就是我们比她那卖得更便宜,更实惠!”
阿雁得了洪老太指导,口才突飞猛进,说得头头是道。
这几位监生听了,互相眼神交流一番——他们正是囊中羞涩,不经常吃得起火锅但又馋这一口,眼下既有更便宜的,那再好不过了。
乔琬的锅底十五文,阿雁就卖十文,当然,这是其中省去了不少材料的缘故。
她看那乔小娘子炸香料时,老姜一下一大把,阿雁去药铺问,贵得她一激灵,想着少放些便也无妨。
还有那些大料,八角桂皮草果白扣,买一次的钱能吃十顿大肉了。。。
阿雁自恃头脑聪明,认为反正也不是给客人吃的,下了油锅就捞出来,想必重复用几遍也没人知道。
哪知这样一来底料香味就差了人家大截,更别说。。。
“咦,摊主,你这肉怎么有些黑了?”
“这菜也蔫巴的。”
阿雁贪便宜买的人家菜农的剩菜,忙糊弄道:“这是取出来时间久了,风吹日晒的,实则都是今日新买的哩。”
“这样么?”
几个监生将信将疑,不过考虑到价格便宜,便不计较那么多了,先吃再说。
等到坐下来开吃后,几人纷纷皱起眉。
这摊主方才吆喝时说和乔小娘子的火锅一个味道,吃起来却完全不是一回事,乔小娘子家的汤底足够醇香,而这家的看着红艳艳,实则寡淡如水,只有些咸味。
几人发觉上当,有些恼怒,但又不是那等爱生事的性子,忍下暂且吃这一次,心里打定主意下次必不再来。
除了他们,自然也有其他被招牌吸引来,然后失望至极的。
有的忍气吞声自认倒霉,有的脾气暴躁忍不了一点。
“摊主,汤怎么又沸出来了!”
阿雁火锅摊上,一方头方脑的监生怒而起身。
“来了来了,小郎君且把火扑一扑。”
“呸,从没吃过这么麻烦的,就这也好意思自称火锅?”
阿雁忙道:“如何不是火锅?这锅子、底料可都是和乔小娘子的一模一样啊。”
这些日子她仗着“乔小娘子同款”的吆喝赚了不少铜板,第一日竟把准备的菜全卖出去了,这结果让她喜不自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