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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真是运气好,小哥儿救了一个又一个。说不准,明天又交了一个朋友,到时候带回家里来,可没地儿住了!”裴元舒扯开笑脸,本想跟其他人一样笑着欢迎离苑,可出口的话,却酸溜溜的。眉眼间的欢喜在离苑撞入眼帘的那一瞬间,全盘消退。
他今日穿了一身烟青色绸布大袖交领襦裙,上襦衣襟处绣着一支昂然绽放的墨兰,裙摆四侧,衔着一缕金丝的墨兰花苞悄然静立。
活像是传承千年的古诗墨画中,无数文人墨客笔下,最富美名的江南烟雨贵公子。集才气、诗气、书香气于一身,眉眼稍敛,矜贵翩然之姿仪便浅淡润出。
今天,他和夫君相遇恰好满了一月。夫君外出做事时,他除了看书便一心一意的跟着阿弟绣花样子。
前些天,阿弟去卖绣品,他也放了好几张进去,不曾想,他的绣品得了镇上锦绣阁管事姑姑的青眼,绣出的花样卖出了2两银子一块的高价。
都说女为悦己者容,他们哥儿也是一样。身上这套衣裳就是他花了8两银子,在锦绣阁精挑细选、量身定做的。本想着等夫君回来,穿给夫君一人看。顺便也耍点夫夫间的小趣味,晚上让夫君给他脱衣裳。
不曾想夫君居然把一个小哥儿给带了回来!还是‘朋友’这种不明不白的关系,他是真真的冒了火!
旁人或许只会惊骇离苑满脸疤痕,丝毫不会注意对方其他的细微表现。可他是一个自小便在青楼名妓教诲之下长大的,眼光毒辣得很。那小哥儿什么斤两,什么门道路数,他可以说是了然于胸。
站立时靠前面的脚趾供力支撑,营造出一种纤细美人,身娇体软的感觉。倾身时刻意提起屁股却软下腰肢,还有那如流水般自然柔畅的手臂摆动韵律,无一不在暴露着离苑曾经有过一段不耻的经历。
“爷奶,阿弟,我有些不舒服,先回房休息了。”裴元舒捂着胸口,面色微微泛白,看着确实不太好。但他朝爷奶阿弟说,没给楚淮半个正脸。
闻言,楚淮视线急急的射向裴元舒,本来泛着几分笑意的脸,瞬间阴沉发冷。他三步做两步跟上去,一把拽过裴元舒纤瘦的手腕,眸里全是浓郁的关切,“元舒,你哪儿不舒服”
问完,又伸手摸了摸裴元舒的额头,试探一下温度是否正常。确认没有特别急迫的病症后,他当着爷奶阿弟和离苑的面,一把抱起烟青色冷竹香的夫郎。
“不管什么时候,你的身体是最要紧的!有什么不对,立马跟我说。”楚淮有些后怕,不仅害怕自己炮灰的身份给身边的人带来坏气运,也害怕由于他的出现,将原本正常的轨迹带弯。
“我知道的,谢谢夫君……”虽然被夫君斥责了,但这句话让裴元舒凉下来的心,开始回暖,暴走的情绪也有了平缓下来的趋势。心中酸涩感稍微退减一些,却依旧没给楚淮一个正脸。
不过,脑袋倒是非常熟练自然的靠进了楚淮胸口里。
起码楚淮第一时间过来关心他,而不是陪着所谓的朋友,让他一个人回房间,一个人承受身体里的不舒服。
想到这儿,裴元舒勾住楚淮脖颈的手臂一用劲儿,将上身贴到楚淮怀里。他微微偏头,挑了一个大家都可以看得见他俩动作的角度,仰起脑袋,用柔软却削薄的唇瓣,轻蹭着楚淮的喉结。
而后,他抬起湿漉漉的眼眸,一眨不眨盯着楚淮。声音微显沙哑,软下去的尾音还带着细细的清透润感,“夫君,你是我一个人的。可不能随便同外边的人,乱认关系。你这条锦鲤可金贵着,被别人抢走,我就跟你生气。”
楚淮抱起人就往屋子里走去,脚步一刻不停。即便元舒亲了喉结,激得他心跳飞快,燥热陡生,步履依旧平稳。
话茬都聊到这里了,已经被楚淮抱进房间的裴元舒,扑闪扑闪着眼睛,顺其自然的问楚淮:“夫君,你打算娶多少房小妾虽然我现在身子单薄没有肉,可再养养总会肥满起来,叫你爱不释手。”
说完,觉得自己这话说得露骨的裴元舒,立马烧红了一张脸。他结结巴巴挽回自己的名声,搂住楚淮脖颈的手臂也微微用力,借着力道把嘴唇贴到楚淮耳边,悄咪咪商量道:“这些都是我从前看画本子,攒下来的知识,夫君若觉得我这方法看起来还行,我还可以努力朝你的想法靠拢。”
说到这些,本质上依旧是小哥儿的裴元舒内心十分慌张,垂下的眼睫毛也一颤一颤的。他能拿得出手也就这副身子了,如果不能让夫君满意,他根本不知道未来该如何走下去。
裴元舒越想,心气儿越不顺。而听到这番惊骇之词的楚淮,越听越诧异,越想越心烦。反应过来之后,直接当场爆发。
楚淮一把将怀中之人扔到床上,神情前所未有的冰冷。他走到床边,撑手按在裴元舒腰的两侧,在对方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低身,狠狠嘬了一口那张日思夜想的唇。
眸底欲色翻涌,楚淮刚和夫郎拉开一小段距离。却不料,在那香甜唇瓣的诱引下,便又猛地朝对方贴近,带着烫意的唇贴了贴裴元舒饱满的泛凉的耳垂。
“裴元舒!看着我!你一天天的,胡乱想些什么?明知道身体不比常人,还要这般多思伤感。”
听到楚淮的斥责声,被亲得头晕目眩的裴元舒,不假思索便怼了回去:“呜呜呜,我也不想的!我不想的!可你居然带别的小哥儿回家住,还那般关心他帮助他。”
“是!我是很小心眼!不论是物品还是人,只要是我的,就算是死,我也不愿意叫别人染指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