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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一直躲在树上看戏的暗卫也不好意思再躲下去,身子一轻,便从树梢上一跃而下,齐齐朝离苑拱手。
“离公子,此事便交由我俩处理,既是多嘴多舌之人,那便割了她舌头,再扔到花楼里去,离公子觉得这般惩处可还适合?”
离苑摆摆手,转身离开此处,“行行行,只要这碍眼的人啊,都从我眼底消失干净,怎么着都行。”
而后,那位长舌丫鬟就在暗卫的挟持下,一顿挣扎无果,便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等离苑出去逛了一圈再回到院子里,楚淮已经将所有的菌菇都给清洗干净,正将一根根黄得像鸡油般的黄油菌,晾晒在竹篾编制的大托盘上。
“夫君,这些蘑菇长得这般好看,不会是有毒的吧?我之前听说,越漂亮的蘑菇,毒性越强。”
裴元舒挨着楚淮,脸都快皱成了包子褶模样,一边摆放着清洗干净的黄油菌,一边小声吐槽,“我还听说过一首民谣呢,好像是这样说的,红伞伞白杆杆,吃完一起躺棺材板板。”
看着活跃起来的裴元舒,内心一阵柔软的楚淮低低笑出声来,“谁同你这般说的?”
“元舒,淮兄的技艺你还不清楚么?这些蘑菇若是有毒,他也不会采摘回来的给我们吃,你放一百个心好了,别人不敢说,淮兄采摘的,只管敞开肚皮使劲儿吃。”
离苑刚进院门,就听到裴元舒略显忧愁的话语,连忙凑过去,伸手从裴元舒面前的竹篾篮子里,捻起一朵黄油菌,搁在鼻前细细的轻嗅了一阵。
闻言,裴元舒的脸瞬间就红了,顾不得楚淮询问,转过身来幽怨的瞪了离苑一眼,“感情夫君净是听你的?他所有的回答你都晓得一般,我就是想跟夫君多说会儿话怎么了?你非得在这儿怼我。”
离苑吊儿郎当继续皮:“没没没,怎么可能?再怎么说,也是淮兄和元舒你们俩一颗心才对,我哪敢啊!”
他就是觉着无聊,没人陪,想找个人说说话而已,若是魏熙醒着,他保准一句话都不插进来,让淮兄和元舒二人甜甜蜜蜜腻歪在一处。
没办法啊,谁让魏熙那家伙身体弱,在房间里躺到了现在都不曾见着要清醒的迹象。
离苑有些郁闷,被怼后突发奇想,手脚利索的爬到了树梢上去,看着远方融融的落日,孤寂寥落感萦绕心头,许久不曾散开。
他以后要能跟魏熙处成淮兄和元舒这般就好了,虽然魏熙身体弱,可他离苑身体贼棒,生孩子做事,完全没有妨碍。
再说了,偌大的王府总归不会让王妃一类的主子亲自下地干活吧。
他顶多帮着照顾照顾身体底子弱的魏熙,这根本算不上事儿。谁会嫌弃跟夫君相处的时间长呢?
离苑一个人在树上胡思乱想着,主要是他也帮不上楚淮的忙,有裴元舒一人在旁边帮衬着,足够了,若他再站在边上,纯纯就是妨碍。
厨房里,楚淮准备好相关的材料下锅炖汤后,刚站起身来,就被裴元舒抱住了腰杆。
“怎么了,元舒?可是身体不舒服?”楚淮下意识关心起夫郎的身体状况,毕竟夫郎身体确实比常人弱上许多。
说完,就将人束着力道,拉到了身前来,言语轻松的安抚着,手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拍着夫郎瘦削的后背,视线却紧紧粘在裴元舒的脸上,“想吃什么菜式?莫不是先前吃了太久清汤寡水,想用点重口味的大菜?”
裴元舒抿了抿唇,思索了一会儿之后,也不矫情,非常直接的点了自己喜欢的大菜,“麻辣烤羊肉串串,要刷上你说的藤椒粉和孜然粉,烤得油滋啪嗒的,再趁热大口的吃,滋味绝对难得!”
闻言,楚淮有些意外,捏了捏夫郎的面颊,亲昵道:“嗯?就一个么?”
这完全不符合元舒的个性,怎么着也得三个起手才对,不然哪能满足得了。
虽然元舒人小胃口小,吃不下多少东西,可这完全不妨碍他点很多个菜,每道菜都吃几筷子,满足饥渴难耐的味蕾。
被楚淮一本正经板着脸问,裴元舒脸一下子全红透了,脑袋埋到楚淮胸口去放弃挣扎,小嘴一张一合,叭叭叭的细数着,“才一个怎么可能够……藤椒麻鱼,羊肉麻辣串串,还有你方才说的煸炒笋香,黄油炖鸡,上次你专门给我做的蒜香柠檬无骨爪。”
楚淮挑眉,脸色挤出讶异之色,“这般多?你这肚子莫不是要撑破了去?”
说完,搁在夫郎后腰上的手摸索着往后缩,轻轻抚了抚裴元舒的前腹,那环绕的动作,似乎在丈量肚子的宽度。
裴元舒是个十分敏感的人,察觉夫君隔着衣袍布料在他腰上的动作,连忙绷紧了身子,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一股火气嗖一下,从小腹往上拱啊拱的,慢慢变得炙热灼人。
裴元舒本就畏热喜凉,这一下便无助的软下身子,挨倒在楚淮胸前,像雪夜里慵懒且软若无骨的貍奴一般,清浅的喘着暖融融的气儿,叫人心都软成一片儿去。
“夫君,我难受,这儿太热了,我受不住……”裴元舒嘀嘀咕咕的,眼神也躲闪着,手抬起抵在楚淮胸膛前,只想尽快找个由头,离开这‘危险’之地。
哎呀!夫君很快就会发觉异常的,然后……他可能得肿着离开厨房,肿着去见人。
虽然先前经历的次数也不算少,可叫他一次又一次肿着去见人,多少有点羞耻就是了……
“夫郎,你想想看,我们有多不曾亲热了?这些天里,你的心思全在吃食上,鲜少能顾及到我的情绪。”楚淮也不嫌自己这番话恶心,扶着裴元舒后腰的手稍一用力,二人就紧紧的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