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不知现下情况如何,他所掌握的信息,全是从他人处听来的,未曾亲身经历,亦不曾亲眼看见。
若他也在边疆就好了,边疆环境与末世环境相似,他上辈子几十年的种田经验,刚好可以用上。
楚淮轻叹了一口气。
静立了一会儿,又想到他培育出来的那一批药草。不知道德善堂的人有没有试用过,若是试用过,定会发觉他所种出药草的药效,要比寻常的来得猛烈。
这样,一份药草便可以当成两份甚至是三份来用,药效依旧够强,却剩下了不少买药材的银两,那些低品级的将士们也能用上好药。
“夫君,你好了么?更深露重,你快些进屋里来休息。”房间内室里,裴元舒刚吃完宵夜冒菜串串,这会儿正无聊的眨巴着眼睛,靠在床上休息。
夫君出去已经好一会儿了,放个碟碗,用不了多少时间才对。是以,他又等片刻,直到等急了,他才唤出声。
屋门外,听到声音的楚淮,敛下眸底的忧思和深沉,声音轻快的回道:“这就进来。”
吱呀!门轴转动的摩擦声。
楚淮身着一袭棉布睡袍。
进门后,屋内暖黄色的微光倾洒在他身上,细细的棉质衣袍表层散发出一层莹润的光泽。他身高八尺有余,宽肩窄臀的倒三角身材,即便是一身棉袍,也被他穿出了光滑如匹练的绸缎感。
深邃的眉眼配上棱角分明的脸孔,看向他物时,眼里清凌凌的一片霜雪,身披素布睡袍,也像那九天之上、高不可攀的尊贵神袛。
裴元舒一抬眼,便看见俊美无俦、自带清冷气场的楚淮正缓步朝他走来。
每走一步,便带动腰下的棉袍,层层褶皱拱起,又随着步伐迈开而散开,那姿态和花样比书画上的‘步步生莲’,还要抓眼,还要好看。
裴元舒一时看愣神了,直到脸上传来的酥酥麻麻的痒意,他才惊觉夫君已经来到他身边,正低着头倾着身,任由宽阔脊背后晾干的墨发,散落在他的面颊两侧。
“好看么?”楚淮凑到裴元舒耳畔,视线盯着裴元舒的双眸,低声诱惑道。
“身体痊愈前不闹着吃辣,为夫就每天穿不同的衣裳,只给你一人看。如何?”楚淮伸手勾着裴元舒被蹭得半开的衣襟,偏头亲了亲夫郎温热柔软的面颊。
裴元舒被蛊得双眼发直、燥意上涌,一抹绯红从他脖颈往脸上飞速窜去。他顶着燥热的脸,乖乖点头,做贼一般,轻嗅着楚淮身上逸散出来的冷香,却不敢再抬眼看楚淮的脸。
若非手脚不能大幅度动作,他非得揪了被子,钻到被子底下躲着不可。
裴元舒眸眼含水,轻咬着舌尖,在心里默默感叹道:夫君还是一如既往的会勾人,就连他这个专门学过勾人技术的,都自愧弗如。
“元舒,夫郎。”
楚淮哑着声,伸手捏住裴元舒的下颌,拇指指腹轻轻压磨着他红肿未消的唇,望向裴元舒的眼神,深邃而又炽热,“可不可以再给我亲一下?”
裴元舒黑曜石似的眼睛,猛地瞪大,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家夫君,眉头轻轻蹙起,眸底盛着难得一见的羞赧,试图抗议道:“夫君!你今日亲得太多了,明日再来?好不好?”
可楚淮又怎会如他的意,拇指抵住裴元舒的唇瓣,眸底一深,便低头亲了上去,轻轻地摩挲着,“夫郎放心,为夫这次绝对浅尝则止……”
裴元舒忍不住体内窜起的酥麻痒意,一声呜咽自他那夹着的嗓子里,颤悠悠的飘了出来,“唔……夫君,轻、轻些……”
翌日清晨,暴雨雷电,阴云密布的天轰隆作响不止,眼瞅着就要被炸烂了去。
院中那株弯了枝条的海棠树,经过一晚的风雨摧残,花瓣几乎全部被风撕碎,呈现出不规则的样子,在院子里的青石板上,堆迭了厚厚一层。
楚清想将这些花瓣收集起来,拿到后院的鱼池子里喂鱼,一大早便撑着伞,蹲在长廊边,用竹篾编制的小簸箕,铲着碎花瓣。
“离苑,那是你养的鸽子么?在你窗头站好长一段时间了。”楚清看见从厨房里走出来的离苑,连忙和对方说自己的新发现。
离苑熬药熬到现在,这会儿精神有些恍惚,他摸了摸自己的脸,确认面具贴上了,才笑着同楚清道:“嗨,我养的鸽子才不会这般健壮活着呢。”
楚清眼底清明,偏头看向厨房门口的离苑,疑惑的问了一句,“为啥啊?鸽子还是很好养的,之前在村里,我捡到一只小鸽子,养了几个月后,它可健壮了,还会在外头叼一些干果子回来呢。”
“因为它们都给我烤来吃了,这种鸽子的肉和骨架子都特别香脆,简单烤熟后味道一绝,口感更是好到没话说。”离苑嬉皮笑脸,逗着性子单纯的楚清。
结果,知道自己被耍了的楚清,当即扭过头,转身,用伞遮住烦人的离苑。
“开玩笑,开玩笑!清哥儿别生气哈,药熬好了,我先回房间咯。”离苑笑了一会儿,便转回厨房里去,将熬好的药汤盛出来。
楚清懒得搭理离苑这个活宝,摆摆手,头也不抬,道:“走吧走吧,你这个烦人的家伙。”
捧着药碗离开厨房的离苑:“好嘞!”
从厨房出来,走了几步便是长廊,离苑的房屋是长廊尽头那一间。
他端着药碗来到房屋门前,因着腾不出手,又不想将碗放下,便懒洋洋的朝屋里那人喊了一声,“魏熙,穿好衣服了么?过来帮我开一下门,我手上端着东西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