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毛的大手狠狠地拍打在胳膊上,秃顶肥胖的中年白人皱着眉头,他粗暴的将胳膊上粘着的蚊子尸体弹飞,然后随手将胳膊上的血迹擦在裤子上,带着几分厌烦与暴躁,他爬下了简陋的吊床,却又不愿离开帐篷下的阴影,在那阴影之外,是白色的砂石地,这片土地疯狂的吸收着来自太阳的光,然后散发出足以煎熟鸡蛋的恐怖热量。
不,也许煎不熟鸡蛋,但这足以将一个胖子给烤出油来。
“所以说,我为什么要跟着弗兰克那个混球跑到这鬼地方来看一群泥腿子挖山?”擦了擦头上的汗,秃顶胖子有些烦躁的自言自语道。
肥胖秃顶男的名字叫鲁伯。帕拉克,一个地地道道的A国人,为一家叫作“天堂矿业”的企业打工,他有一个和他一样圆滚滚的妻子,还有一个壮得像水牛并且爱好嗑药的儿子,为了养活这个美满的家庭,他不得不跟着他的上司离开自己那满是臭袜子味的小窝,来到了加勒比海附近海域这个鸟不拉屎的孤岛上。
他之所以会待在这座该死的岛上,是因为他的上司和一个叫做艾利克斯的女人搅在了一起,那个女人声称她知道一处非常隐秘的稀土矿,还带来的土样,希望可以与天堂矿业合作,在签下了合同后,为了防止消息被那些家大业大的同行知道,他们只带着几个人便偷偷摸摸的来到了这座岛上。
毕竟他们连矿藏的规模都不清楚,换句话说,他们连究竟有没有矿这件事都不是很确定,所以弗兰克说没必要带着大堆的人和大规模的开采设备,目前的首要任务是确认岛上矿藏的位置和规模。
来到岛上之后,因为没有合适的开采设备,所以那个叫艾利克斯的怪女人提议可以低价雇佣岛上村子里的本地人,弗兰克想了想,姑且算是答应了。
于是情况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老实说,鲁伯有些后悔了,不仅仅是因为这个该死的地方又脏又热,最重要的是,鲁伯越来越觉得这件事当中透着诡异。
天堂矿业的员工,弗拉克确实没带几个,但当这家伙上船时,他竟带着一群身份不明的武装分子!
那些家伙脑袋上顶着看上去有些像防毒面具的奇怪头盔,身上穿着黑色的防弹衣以及灰色的作战服,手上拿着认不出型号的自动步枪,他们看上去一点都不像雇佣兵,倒是更像正规军,再加上那副很少说话的样子,让鲁伯觉得这群家伙非常的瘆人。
鲁伯怀疑弗兰克那个混蛋肯定是知道了些什么,也许这个岛上埋着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所谓的稀土矿,天知道他们到底想挖什么。
就在鲁伯准备去撒泡尿然后继续躺着时,桌子上的对讲机忽然响了起来,脸上带着烦躁,鲁伯随手抄起对讲机道:“这里是鲁伯,什么事?”
一阵沙沙声后,对讲机的对面的传出了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他用一种有些莫名的语气道:“鲁伯先生,请告诉弗兰克先生,他们挖到了…””
听到对讲机里的话,鲁伯微微一愣,然后道:“那些泥腿子挖到稀土了?”
“并没有,鲁伯先生…”对讲机对面的男人有些犹豫道:“总之,我觉得还是您和弗兰克先生亲自来看一下比较好,我太不清楚我们挖到了什么…”
“好吧,我知道了,女马的杂碎…”鲁伯咒骂着挂断了对讲机,他顶着酷热迈出了帐篷,只见在他周围是大片的帐篷,而再往另一侧,便是岛上的村庄。
这个村庄颇具规模,面积不小,据说村子里的人世世代代都生活在岛上,基本依靠打渔为生,他们的生活十分的闭塞,直到上个世纪,一群外来的有钱人在岛上开了间诊所,修了道路,还建起了一座信号塔,岛上的村民们才真正开始解外面的事情。
不过鲁伯根本不会在意这群泥腿子的生活,为了躲避太阳,他下意识的加快了速度,没走几步便钻进了另一个帐篷,帐篷里,一个穿着旧衣服的金发中年男人正聚精会神的翻看着桌子上的地图,那地图是由当地人提供的,虽然不是十分准确,但依旧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弗兰克…”打断了弗兰克的思考,鲁伯沉声道:“皮特说那些当地人挖到东西了。”
“稀土?”弗兰克没有抬头,只是微微挑着眉毛问道。
“并不是…”鲁伯摇了摇头道:“皮特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挖出了什么…”
听了鲁伯的话,弗兰克抬起了头,脸上没有一丝的惊讶,就仿佛一切都在他的计划当中,他将地图连同纸笔一起卷好放在桌角,戴上了挂在胸前的墨镜,然后为自己点上了一根烟,待做完这一切,他才对鲁伯招了招手道:“我们去看看。”
“我们不用找那个叫艾利克斯的女人吗?”鲁伯问道。
“没必要。”弗兰克摇了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