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空洞,手指微颤,扬起的嘴角似笑,眼泪却落了下来。
“够,够,够……”又怎么会不够呢,这可是……少女垂首将钱袋抱在怀里,无声哽咽。
“拿了钱,就回家吧,天晚了,我先走了。”齐默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就同周毫安离开了。
回到家,月牙都隐在了云之后,只剩下一片漆黑,他们简单收拾了一番,就各自回屋睡了。
翌日,红日当了头,齐默都还未醒,周毫安练完长刀,又去山上走了一遭回来,才瞧见她双眸困顿的坐在门前发呆。
“醒了?”
“嗯,你吃了吗?今日不用去铺子吗?”齐默略显有气无力的回答,她双眸无焦距地盯着眼前,只觉得脑中蒙的像一团浆糊。
实在是没道理,就奔波了一夜,就像是熬了几宿一般,浑身颓然无力,她今日……
齐默摇了摇头,站起身……
“你若无事,一会儿同我……”齐默摇晃,只隐约记得手掌扶在了一块柔软的墙。
……
等她再次醒来,日光又变成了烛火昏暗,她鼻尖俱是浓重的药味,齐默摸了摸脸颊……
“醒了?起来吃点东西吧。”周毫安闻声从一旁起身,打开门。
门外月牙淡薄,没一会儿,便瞧见他高大身躯遮挡住月光,走了进来。
他手心端着一个碗,碗中轻飘飘晃着一些米粒,他俯身将齐默捞起,靠在床畔,就执起勺子,喂了过来。
“我自己来吧。”齐默微瞪,抬起手接过了碗。
呵呵……她也没有无力到拿不动一个碗吧!
“嗯。”周毫安松了手,却没有离开,他庞大身影笼罩在千工床下,不透一丝光亮。
齐默垂首,默默喝着稀如汤水的粥,他不走吗?她都醒了?就算她有事,此时也应该无事了吧?这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太好。
齐默放下勺子,端起碗一口就闷了那碗汤,她将碗递还给周毫安,转瞬就迎来一碗黑漆漆的药。
“你喝了药。”
嗯?药是这么紧急的喝吗?齐默捏住鼻子,猛地一口下去……她紧抿嘴唇,将那股向上翻滚的劲头使劲压了下去。
“给你,蜜饯。”周毫安定定盯着她的举止,将那块蜜饯缓缓放在她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