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知让她多多少少有些愧疚,在长达一分钟的沉默里,她想到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理直气壮地解释说:“我是怕影响梁总的声誉。”
梁斯泽睨着她的头顶,“影响什么声誉,你很丢人吗?”
正当念时悦被噎得不知怎么怼回去,车载导航播放出语音:您已偏航,正在为你重新规划路线。
她马上把矛盾转移到陈宋身上,“陈宋,你开错路了啊。”
陈宋口气几分严肃:“梁总,有台车一直跟着我们。”
念时悦倏地探脑往后看。
多色的霓虹灯下是熙熙攘攘的车群,有一台高调的大G紧跟在他们其后。
梁斯泽似乎丝毫不意外,或是早就发现了,拍了拍身旁人的脑袋,“谁让我们车上有个俏寡妇。”
“……”
总之这个名词听起来特别难听,念时悦酝酿了半天该回什么,最终骂了一声:“变态!”
梁斯泽像是笑了,鼻腔沁出一片很浅的气息,又类似舒出了一口气。
送她回去之后,梁斯泽又回到酒桌上。
离开了将近一小时,也没人敢怪罪他。只是注意到他下巴浅浅的牙印,互相心照不宣的对了一眼。
梁斯泽面色坦荡,还罕见地为自己突然离席说了声抱歉,众人一致附和不碍事。
他从容地坐到位置上,拿出手机编辑一条短信:
【下回咬轻点】
念时悦忘记给他号码拉黑,她忍了口气,回过去:【没有下次】
梁斯泽勾了勾唇,摁灭了手机。他拿起面前盛了半杯白酒的玻璃杯,人靠在椅子里,就手抬了抬,眼睛示意郑同。
郑同作为东道主,连忙起了身回敬整杯的白酒。
后来梁斯泽找机会就敬他酒,再有陈宋做辅助,一来二去郑同连连喝了一整瓶茅台,讲话开始含糊不清。
梁斯泽神色清明,挑挑唇,暗示要转移阵地。
翌日,念时悦十点前到了单位。
京北电视台考勤制度比江州的要严格些,早晚要打卡,如果有外出要预先向领导报备,填公出单。
比较宽泛的是在10点前都能打,这就导致了基本所有人都是十点到。
念时悦来了一个月都没习惯,一到单位乌泱泱的坐满了人。
平时进去都是三五一群在聊琐碎的小事,今天貌似有异样,全都聚集在一起像是有大事发生。
更奇怪的是一见到她来人群风云四散。
念时悦疑神疑鬼地坐进工位,陈盛主动过来和她说话,刻意调小了音量:“时悦,你昨晚是去找郑同拿材料了吗?”
她打开电脑,嗯了一声,“对啊,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