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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不停的有人病倒,可是为了赶路又不能休息,所以那些人只能带着病冒雨继续前进,结果就是小病恶化成了大病,而且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
人虽然病了,但行程不能耽误,直到第一个因发热不治身亡的人出现,大家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这天他们已经进入闽南省内,来到了闽南省最靠边的一座名叫怀安市的小城里,一行人住进了怀安县丞安排好的驿站,总算能歇歇脚缓口气了。
沈从山喝着热汤,长长的舒了口气,大声的抱怨道:“这种鬼地方,我再也不想来第二次了,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见到有地方下雨能下成这样的。这么大的雨咱们定京几年也遇不上一场,这里可倒好,连着下了一个月,这里的天是被捅个窟窿吗?”
叶靖琛也喝了口茶,叹息道:“闽南是我大凉国界的最南边了,本就潮湿多雨,我爹曾经来过这里好几次,他告诉我这里一年中下雨的天数最多能达到三百天,像目前这种暴雨连着下数日那是每年都会遇到的,当地百姓都习惯了,也早就有了应对措施。只是今年的暴雨持续时间太长了,连着一个多月未停,这才酿成了灾害。”
“那这里的百姓生活的可真不容易啊。”沈从山连连咂舌,由衷的同情道,“还有啊,我本以为这种天天暴雨的地方多少能凉快些,呵呵,还是我太乐观了,这个鬼地方是怎么做到下着那么大的雨天气还那么炎热的。真的我一点也不夸张,我觉得天上下的雨都是热的。就好像把水烧开,放到温热的时候从你头上灌下来,那水到了身上又湿热又透心凉,这种感觉你们能懂吧?”
此时的房间里只有叶靖琛、沈从山、沈妙合和红蕊,一听完沈从山的描述,其余三人忙不迭地点头表示赞同。虽然四人路上是乘马车的,但这么大的雨怎么可能一点不淋到,就上下车的功夫,也足够将衣服淋个半湿了。
至于雨伞这种东西,在倾盆大雨里,是有没有都一样的存在。
雨歇
如果说就连沈从山都苦不堪言的话,那么那些一路在暴雨中赶路的随行人员,更是折腾没了小半条命。
比如喜乐、承顺和承利,就都病倒了。
红蕊做了一大锅的肉汤,先送来给三位主子喝过,又端上四碗,去看望几位病人。
平安喜乐承顺承利四人同住一个房间,他们中除了平安仍活蹦乱跳之外,其余三个都在发热。
“我熬了肉汤,你们起来喝点,吃完饭再喝药,然后蒙头睡上一觉出出汗,很快就好了。”红蕊敲开了房门,端着肉汤走进了房间。
“红蕊姑娘来了。”四个大男人住的地方突然进来一个姑娘,搞得他们都有些不好意思,其中三个生病的人因为只穿着里衣,匆忙间只来得及用被子将自己蒙的严严实实。
唯一身体康健的独苗平安帮忙接过肉汤,红蕊走到三个病人的床前,看到他们烧的一张脸通红,顿时眼眶就湿了。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和小姐占了你们的位置,害得你们淋雨才生病的。”红蕊啜泣道。
承顺和承利是沈家的人,让位置给沈妙合是应该的,所以红蕊主要是来和喜乐道歉的。
喜乐一张脸烧的红扑扑的,闻言从被子里露出来,看到红蕊哭的梨花带雨,不知怎的突然有些手足无措,急忙哑着声音说道:“红蕊姑娘不必自责,都怪这闽南的天气,下这么大的雨,生病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再说就算没有你和沈姑娘,我们四个也不能一直坐马车,该生病还是得生病。”
红蕊听了喜乐的话愈发的难过,自告奋勇的要帮三个病人做点什么,结果三个病人还没来得及婉拒,旁边唯一没病没灾的平安立马接话道:“太好了太好了,我一人伺候他们三个,早就累的不行了,那就劳烦红蕊姑娘搭个手?”
“平安,你怎么能使唤红蕊姑娘呢,人家跟你很熟吗?”喜乐哭笑不得的数落道。
“怎么不算熟?红蕊是沈小姐的贴身丫鬟,将来,哦,也不用将来,一个月后是要跟着一起嫁到叶家的,到时候大家就是自己人了,互相帮助有什么不对。”平安气不过反驳道,说完不待喜乐发话,转身对红蕊嘻嘻笑道:“我说的对吧,红蕊姑娘?”
红蕊忙不迭地点头,她就怕生病的几人埋冤她和小姐,这会儿本来就是来照顾病人的。“没错没错,别跟我客气,来吧,需要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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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靖琛刚吃过饭,就被随行的官员叫走,好像是一车物资出了问题。
本来沈从山也要去的,但他也有点着凉,一直打喷嚏,叶靖琛怕他一折腾病情严重,便让他留在房间里休息自己去忙了。
叶靖琛走后,沈妙合照顾沈从山吃了药,将这两天一直偷偷在心里计划的事说了出来,“哥,明天是靖琛的生辰,我想给他个惊喜。”
“你怎么知道他生辰是哪天?”沈从山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因为他不知道叶靖琛的生辰是哪天。
沈妙合翻了个白眼,表示这个问题她不想回答。
沈从山这才回过神来,暗骂自己愚蠢,人家两人马上就是夫妻了,以他妹妹那么体贴的性子,提前打探出叶靖琛的生辰,有什么奇怪的。
“那个,你准备了什么惊喜?”沈从山脸色一正,问道。
“本来我给他准备了礼物的,但是放在家里了,这次行程这么突然,我忘记把礼物带来了。”沈妙合苦恼的说道,犹豫了一下,追问哥哥的意见,“我给他下厨做碗长寿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