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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看不到它的沈菁更不可能看到它的纠结,只是往后挪着屁股将枕头塞到背后靠在床头上:“你看,我够不着。”
朝阳从纠结中垂眸便见她舒服地靠在枕头上,目不斜视地朝床头柜伸手。
可她明明昨晚睡的时候是在靠门那边,现在坐在另一边朝那边的床头柜伸手,身子都不带动一下的是不是过于敷衍了。
事实上,沈菁的确旨在敷衍。
明白她就是犯懒和故意逗自己玩儿的朝阳声音更平稳了:“你可以不用伸这个手的。现在是早上七点零九分。”
沈菁:“?”
她转头看看遮得严丝合缝的窗帘,又抬头随意挑选了个位置状似盯着朝阳:“你说什么?谢殊均六点过就把我喊起来了?”
朝阳默默飘到她看着的地方:“是的呢,准确来说是六点四十二。”
静悄悄地来,默不作声地坐到床边,然后又是摸又是笑的,像个变态。
被惊动导致意识提前了起码一个半小时苏醒的朝阳面无表情地将网络上的知识套用到现实。
咦?它平时都要八点多才醒吗?明明几百年都是天黑睡觉天亮苏醒的。
浅浅自我反省了一番,最后觉得理由不在它。
朝阳将目光投向那个使它懒惰的罪魁祸首,看她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淡淡出言:“哦,纠正一下,不是喊醒的,是揪着你脸上的肉揪醒的。”
“什么!”沈菁抬头,捧着脸鼻子皱了下,但还是坚决维护她的丈夫,“那叫捏脸杀,唉,你还是个孩子,不懂也正常。”
去过许许多多个文明,在各个世界飘荡了四百多快五百年的朝阳:“……”
它决定不要告诉她,就当个幼小的孩子吧。
心里恨不得咬谢殊均一口,可就算把他咬到自闭她也是睡不着了,也不对,真咬的话,大概率自闭的是她。
沈菁一边下床,一边不禁陷入悲伤。拉开窗帘,忍不住夸了一句:“不亏是我选的!”
朝阳:“……”
吃着早饭,想到要结婚的事,决定找个时间回去拿下户口本,就下午吧,早上她不想回去,晚上回去人也不好不留她,哪怕她知道他们其实并不想留她,可人在某些时候总要找些理由告诉自己。
握着勺子的手一顿,心情在这瞬间还是不可抑制的糟糕起来。
明明她早就习惯也早就不需要了,但总还是不能完全放下,不是因为想要得到,而是不明白为什么会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