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夏说完观察顾子轩的反应,他以为顾子轩会开口回拒他,可顾子轩却没有回答他,而且慢悠悠的靠近他,越来越近,直到双手抚上季夏的腰,靠在季夏的耳边轻轻回了一句,“好啊。”
季夏始料未及,愣在原地,任由顾子轩将不知什么时候准备好的官服给他穿上,他看着低着头给他寄衣带的顾子轩,优美的脸部线条,精致好看的眉眼,长如羽翼的睫毛,完美无缺,完全是整容模板的鼻梁,微翘的鼻尖,红润浅薄的唇,他默默吸了一口气,美人啊,美色袭人,还管谁上谁下呢,振兴夫纲是什么,他已经不想知道了。
在此以后,因张侍官被礼部叫走,商议启程时间,换了人服侍,季夏与顾子轩当即恢复了友爱的帝上臣下的相处模式。
满秋祭礼虽准备齐全,但要在正午,阳光最盛的时候举行,所以直至晨上,祭礼的队伍才从皇宫出发。
顾子轩一身明黄色礼服,华丽大方,精致无比,更显皇帝威严,皇家之势。但只有季夏知道那礼服里三层外三层的有多厚,头上的皇冕有多重,他还心疼了他家小孩好久。
启程前不见张侍官,刚想问问顾子轩,张侍官就到了,他也就没说什么了,安安静静的坐上跟随祭礼队伍的马车,但他心里总有些异样,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路他都很不安,坐在马车里也有些惴惴不安。
他揉了揉眉心安慰自己,或许是因为第一次参加这样盛大的仪式,有些紧张,他摇了摇头,将心里那些不舒服压制了些。
祭礼选在渝北正南,南者,正满位,秋风聚之地,这里的祭台又被称为均台,取天帝居均天宫为名,建造也仿天宫,修七百五十五台阶,祭台设三处,修三天帝宫门,两边陈设有龙型天柱,整个祭礼台威严庄重。
季夏望着这庞大的祭台,感慨这地方颇适合旅游度假,瞧瞧这历史气息,文化内涵,至少得是个四A景区。
各大臣到了后,在礼部的安排下各站其位,祭礼需要看时间,所以大家也都准备的很快,贵族子弟,护卫,各大臣,有条不紊的准备着。
季夏站在一旁等待着,可是各大臣都已准备好了,也不见礼部唐司礼对自己有什么安排,走过去询问。
“唐司礼,不知我站在何位?”
唐石擦擦额头上的汗珠,气虚声弱的回答季夏,“季太令你啊,是随陛下亲行祭礼的人,不必此时被下官安排礼位的。”
“随陛下?”
“是的。”唐石喘喘气,又瞥见有个侍卫偏离了礼位,“不要动,又动乱了。”他叹口气,与季夏告别,又匆匆忙他的事了,独留季夏无所事事的站在原地。
不过没等多久,张侍官便来将季夏叫去了皇帝身边,不知为何,季夏跟着张侍官的时候总觉得有些怪异,但他看不出哪里怪异,也就将这份疑心压了下去。
祭台的上三层有一处皇帝专用的祭礼休息前的等待区。皇帝果然就是皇帝,仅仅一年用一次的地方也修建的华美富贵,季夏感叹一二走了进去。
顾子轩一身精致绝美的礼服,加上他的容貌,季夏都感觉不用祭祀了,这里不就坐着位谪仙嘛,若再给顾子轩弄些干冰,都能直接飞升了,何必在这浪费这样的绝世的容颜。
不过再想想,顾子轩若是真的飞升走了,自己不就像后羿一样丢媳妇了,这是不行的,他拍了拍自己的手,他这都再乱想什么,都怪顾子轩太好看,没错,就是怪他太好看,找到了理由,他也就心里安稳的怪罪顾子轩长太好看。
不过片刻,季夏就收回了思绪,脸上还是挂着淡淡的笑容,任谁也看不出他刚才的幼稚无聊。
此刻的他落落大方,君子风范端的极为标准,在旁人眼里是这世间如同暖阳春风般的存在,尤其是在顾子轩的眼里。
顾子轩看着季夏走向自己,迎着光,一举一动都牵着他的心,他不自觉的嘴角勾起。
“臣季夏向陛下问安。”季夏没行大礼,只是微微一弯腰。
“免礼,给季太令赐座。”
“谢陛下。”季夏坐在了顾子轩旁边。然后相顾无言,这里也有六七个侍者,门口也是七八个侍卫,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季夏就这样不知所措的坐在原地。
顾子轩看见这样正襟危坐的季夏笑了笑,出言安慰他“季太令不必紧张,召你前来,是因为祭礼你与我一起,便一起在此等候就好。”
季夏在心里为自家小轩点了赞,不愧是帝王之位的人,看看这演技,多自然,要不是昨天他们还同床共枕,他都要信这是位关爱臣下的优秀帝王毕业生了。
他微微低着头,人生如戏,大家一起当个戏精吧,“多谢陛下厚爱。”
顾子轩跟着接了一句,“这种厚爱,季太令不必谢。”
季夏特别想此刻上去,大声的吼上一句:你以为是皇帝就可以为所欲为吗?!!但好像皇帝真的可以为所欲为,他又没了气势,心有不甘的坐在那里,再不说话。
顾子轩也不生气,因为此时的季夏坐在那里,侧脸看上去又委屈又可爱,在他眼里越看越好看,这样看着就已是享受了,不管其他。
二人就以这样的君臣相处方式等待着祭礼的开始。
正午的太阳光芒横贯整个祭台,仿佛给祭台渡上一层金光,这就是祭礼开始的信号。
祭台两边开始吹响牛角乐器,顾子轩作为皇帝,带着祭品向祭台走去。
顾子轩衣衫被风吹起,在悠长而肃穆的号角声中显得越发庄重神圣,季夏就跟在顾子轩的身后,他注视着此刻的顾子轩,忽而在这一刻体会到了人类历史上那些祭典仪式的震撼,这是现代生涯中不曾有过的人生体验,不是其中经历参与者不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