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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琉璃不是那种不看证据只凭喜好做事的人,但涉及了自己儿子,也有些不顾常理,仔细想想,自己的确查了这几天没有证据证明眼前这人可能受人指使,难道这次夏儿遇刺真的就只是个意外?
玉琉璃冷静了下来,就算无人指使,这个人也是伤害他夏儿的人,也不能轻饶“你想死,我偏不,从今日起你就在这里好好的度过你的余生吧!”说罢起身居高临下的看了梁秋一眼。
“巾势必!”话音未落,快步进来一位身着官服的身材略胖,但行动丝毫不慢的六阶小官巾势必。
“哎呀,玉夫人,这人您审完了?可有什么吩咐?”巾势必小心翼翼的询问着。
这几天他就一直倒霉,先是当街被泼了一盆冷水,后是被自家门槛跘了个狗吃屎,倒霉着倒霉着就更倒霉了,遇上了这城里第一不好惹的季家家母,这位季家家母当年可是一人单挑一个土匪窝的悍夫,也就季大将军真汉子敢娶了他!
“这个人,别动,我希望他在这里长久的活着,你可懂?”
“懂,玉夫人所说我一定照办,您放心,这人一定在这里会活的长,活的久,活到您满意的时候!”
“他若死了,唯你是问!”说完玉琉璃便离开了这里,巾势必头上汗珠直流,这位传说中的传说,果然让人倍感压力。他看玉琉璃已经走了,用手蹭了下额头上的汗,也放松了下来,看向梁秋。
“梁秋是吧?你胆子可真大,敢刺伤季家那位宝贝疙瘩,既然已经是这样了,你也就在这慢慢熬着吧,千万别想不开,你要是找死,我自有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巾势必冷哼了一声,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悠悠晃晃的走了出去。
季府里午觉后的季夏让元一搬来了一张躺椅,他躺在上面,眯着眼睛深呼吸了一下,阳光暖暖的,顿时感觉活着真好,没有工作,没有吵闹,没有仇视,能感受到的只有暖暖的光和新生的喜悦!
元一见自家小少爷这样子,心中总有种感觉,小少爷变了,变得跟以前一样又不一样,不一样的是小少爷以前眉宇间总带着一丝丝傲气。
毕竟夫人宠着,谁也不放在眼里,但现在的小少爷眉间舒展,脸上挂着微笑,悠然自得,让人感觉很亲近,仿佛自己和小少爷之间的距离都近了一些。一样的就是那张脸了,一模一样,毫无变化,可就是感觉不一样了。
“少爷,您在笑什么啊?什么事这么开心?”元一把茶放在季夏旁边的桌子上问到。
“没什么,对了,我…我母父去哪了你可知道?”一想到那位男子是生下自己的人,季夏就对母父这个称呼不太叫出口,但现在他还想知道其他的一些情况,就只能通过他所谓的母父了。
“夫人的行踪我们哪敢过问啊,少爷等夫人回来自己问就一定会知道的。”
“为什么是一定呢?”季夏不解。
“当然是一定了,从小到大少爷的要求夫人没有一件是不答应的,就算一时不答应,少爷只要您撒撒娇夫人就一定会答应的”元一理所当然的回答到。
撒撒娇?季夏满头黑线,一个大男人怎么撒娇?一个男人向另一个男人撒娇,更诡异。
“我以前经常向母父撒娇吗?”季夏试探性的问道。
“您和夫人一直都是这样的啊,所以少爷您最讨夫人的欢心了”。季夏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和他这位母该如何相处了,正在想着,便有一名下人来传话家母已经回来了,一会就过来。
季夏更紧张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撒娇什么的应该不难吧?玉琉璃一身淡粉长裙,头上珠钗琳琅摇动,身姿雅正,不失丝毫分度,但首先应该忽略他也是一个男人的事实。
季夏茫然的看着玉琉璃走来,他在想到底该怎么开口,怎么不让他这位母父对他产生怀疑呢?
玉琉璃看见季夏瞬间,脸上神色立刻缓和了下“夏儿,伤口还疼不疼?怎么不在床上继续躺着了?是不是感到无趣了?没事,母父去给你搜集些有趣的玩意,这会了你一定饿了,先吃饭,好吗?”
季夏被一系列的问题难住了,不知先回答哪个,看来这具身体的母父先前非常疼爱原主,季夏产生了些许愧疚和一丝难过,好像一直到现在为止,从来没有人这么关心过自己,可现在有了却也不属于自己,不受控的一滴泪从脸上掉落。
说来人也怪,前世那么多年一个人的日子,从来也不哭,现在突如其来的关心却让人泪流满面,或许是以前真的太过于孤单了吧,孤单到…已经感觉不到孤单。
一只手轻抚上季夏的脸,手的主人眼里是不加掩饰的担忧和疼爱“夏儿怎么哭了,是不是母父哪里说错了?”玉琉璃开口问道。
季夏收起情绪摇了摇头“没有,我…我只是…伤口有点疼了,是疼出来的,母父您不用担心的”。
“伤口疼?张御医不是跟我说没事的吗?难道是伤口还被那贱人涂了毒!张兴这个庸医,等我去找他算账!”说着便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准备随时暴走!
季夏暗到不妙,拉住玉琉璃的衣袖轻轻晃了晃,头微低下,轻声缓气的开口“母父,我疼是因为想母父了,看到你一时心急的,没事的”。
玉琉璃听见这话,抱住自己的儿子轻声安慰“你啊,还是像以前一样,夏儿放心,母父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再不会让你受伤。”
季夏嘴角微微上扬,好像,撒娇也不是很难,就是被一个男人这样抱着有些许的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