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起站在原地,等苏晚骂完了之后,也没生气,依旧用同样的语调说:“看来你需要去国外待一段时间散散心,护照机票都给你准备好了,会有秘书为你安排好在国外的所有行程,银行卡里给你打了足够的钱,当然,不够用你可以随时跟我说,车子已经在门口等着,行李你也不用收拾,有什么需要直接买。”
话音刚落,一个男人从门口走进来,贴心地提醒:“夫人,你可以出发了。”
“放开,放开我!夏起你这个狗东西,狼心狗肺的白眼狼,当初你一无所有跟条落水狗一样跟我求爱的时候还不是我娘家帮了你,现在你发迹了就过河拆桥,我爸妈前脚刚死你后脚就吞并了我家的企业,还出轨一个女留学生搞大了人家的肚子生下这个杂种,衣冠禽兽,穿的倒是人模狗样,干的却不是人事,你以为这些事情我不知道吗?你现在还想控制我,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不然我绝对不会让你还有那个孩子好过的!我也绝对不允许这个野种进这个家门!”
走进来的男人眼看苏晚越骂越难听,生怕老板觉得他办事不力炒了他,立马用了十成的力气强行把苏晚拖走,夏起面无表情地走到苏晚旁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知道了又如何,又能拿我怎么样呢?小钰被你硬生生宠溺成了一个不学无术的废物,他毕竟是我的孩子,我可以保他衣食无忧一辈子,但他却发生了意外,人已经死了,我能怎么办?难不成让我和你再生一个吗?就我们俩这感情……”夏起停顿了一下,久违地将对苏晚的厌恶表现在脸上,那表情说明了一切,“我还不如找一个我喜欢的人给我生,你觉得呢?”
苏晚挣扎着几乎想和夏起拼命,被秘书强行制止,夏起抬手摸了摸脸上的抓痕,“这一巴掌就当是我对你的弥补,你现在要么出国,我什么时候让你回来,你才能回来,要么……”
夏起不知道说了什么,苏晚的脸色更加难看,辱骂的词汇不堪入耳,秘书几乎是扛着把她从房间里往外拉,走到门口的时候,苏晚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她恶狠狠地盯着夏蔚蓝,然后手脚并用地踢了他一脚,连站在旁边的季谨都没有幸免于难,也挨了苏晚两脚,随后苏晚被彻底拉了出去,客厅里终于安静下来,夏蔚蓝被踢倒在地,脸上露出极其困惑不解又委屈可怜的表情,他抬头为站在旁边的季谨,一开口居然是一口标准又流利的美式英语,语调里还带着一点哭腔:“WhataretheyarguingWhereisthisWhydidshehitmejustnowIwanttogohome,Canyouhelpmetranslateit”
季谨小学六年级,英语水平还停留在只会读写一些简单的英文单词,句子只会一些Howareyou,Whereyoufrom这种简单的,在加上六年级的时候因为母亲生病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去学校,英语更是落下了一大截,他只能判断出夏蔚蓝说的是英语,至于说了什么,根本听不懂。
没有人回答夏蔚蓝的话,房间里的三个人陷入了短暂又诡异的沉默,时间仿佛突然变得漫长起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夏起走过来把夏蔚蓝从地上拉起来示意他坐到沙发上,挥手让季谨也过来坐下,季谨扫了一眼那昂贵的沙发,默默走过去站在一旁没有坐下,又是一阵异常折磨人的沉默,夏起这才开口:“你的父亲借了我300万,预支了未来十年的工资100万,加上承诺的利息,截止到目前为止,他欠了我500万,分文没还,这是他写的借条。”
季谨低着头,两手无措地去揉上衣的衣角,结果揉了一手的泥,然后低头嗯了一声,没有提出什么质疑。
夏起收回借条,“500万对我来说不算多,也不算少,如果你父亲死了,那这笔钱也许就算了,毕竟也不能强行要求一个死人去还钱,但是他害死了小钰,哪怕是我不太喜欢的孩子,但也是我的亲生儿子,也就是说,除了这500万,你父亲还欠我一条命,这条命没法用金钱来衡量,他借最后一笔钱的时候,给我提供了一份担保,就是你,他说如果他这辈子还不完这笔钱,那就让你也进入夏家,免费工作一辈子,来替他还这笔钱,我可以要求你做任何事,卖命、卖力、卖身……只要是我要求的,你都必须答应,因为你那个赌鬼父亲欠夏家的太多,他死了,这些就必须由你来偿还,今天你要么留下来往后一辈子为夏家卖命,要么就现在立刻偿命,你可以自己选择。”
没有人愿意立刻去死,季谨知道,他根本没有选择,也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我愿意,只要留我一命,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不要说的那么悲壮,我没有那么不通情理,夏家也从不缺各种佣人,但是有一件事只能交给你来做。”夏起视线看向马上就要哭出来的夏蔚蓝,对他刚才挨的那一脚无动于衷,对他委屈的表情视若无睹,好像这个站在他旁边的人不是他亲生儿子而是哪里来的陌生人,“夏蔚蓝是我昨天刚给他起的名字,喊他的时候还没反应,他的英文名字很长,就叫他Whistle就行了,是他妈妈给他起的小名,他目前只对这个名字有反应,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他妈妈是十二年前来国内读书的海外留学生,当时去我公司实习,我们发展成了恋爱关系,因为苏晚的原因她妈妈知道了我已经结婚,后来就辞掉了这边的工作回了美国,我是两年前才知道有这个孩子的存在,她妈妈在美国找了一个男朋友准备结婚,说带着他不方便,让我把他接回国以后就在国内生活,不要再去打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