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深无语,看他那游刃有余操作机器的样子,这像是骨头断了?唬傻子吧。
虞迟后背的确没事,甚至已经都感觉不到后背被打的地方有痛感了,估计最多也就是块淤青。
他拿出机器打印的缴费票据,漫不经心的冲陆时深扬了扬下巴:“你没事的话,跑个腿去药房帮忙取个药?”
陆时深冷脸拿过票据,转身走了。
望着他走远的背影,虞迟无所谓的轻笑一声:“小朋友,年龄不大,气性挺大。”
夜色浓重,医院停车场安静的落针可闻,陆时深坐进驾驶位,发动车子,却见虞迟不仅没上车,还绕到了驾驶位的车门外,敲了敲车窗。
驾驶位的车窗慢慢滑下,陆时深皱着眉,用冷漠的眼神询问对方怎么了。
“我不回酒吧了,就在这再见吧。”虞迟平静的说道。
“你不跟我回去酒吧找手机,我怎么还你医药费?”陆时深不悦,觉得这人未免潇洒过头,别人被打了恨不得多坑一些赔偿金,这人倒好,垫付了医药费不说,也不怕他跑了不给赔偿金吗?
“好说,下次你去酒吧还我就是了。”虞迟轻拍了下车门当是道别,然后头也不回的往医院外走去。
人行道旁,晚风轻抚枝叶,路灯在婆娑树影间摇曳。
春天的风是带着嗖嗖凉意的,虞迟身上的白色衬衣此刻显得有些单薄,脖颈上一直系着的黑色蕾丝带被吹的随风乱舞。
他三两下将脖子上的蕾丝带扯下来掖进裤兜里,顺带掏出了烟盒,然而紫色云烟干干扁扁,里面竟然一根烟都没了。
“啧……”虞迟郁闷的把烟盒捏成一团又掖回裤兜里,早知道刚刚在停车场就该找那姓陆的小子要根烟的。
其实,照理说脑袋被开瓢不是小事,他不该这么轻易放过那两个小兔崽子的。但俗话说的好,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他在酒吧打工,早就对喝醉的客人打架闹事习以为常,只不过今天这倒霉事轮上了自己。
算了,总归豆大点的伤疤,脑袋上只是皮外伤,后背更是一点事都没有,那俩小孩又是朋友的朋友,或者说是朋友的前任?也就懒得再去和他们计较了。
‘滋----’突然,黑色的奔驰越野车停在马路边,驾驶位的车窗滑下,陆时深单手靠在车窗上,歪着头看向人行道上走着的虞迟:“喂,你要去哪?”
虞迟停下脚步,扭头与坐在车内的人对视:“大晚上的,当然是回家了。”
“上车,我送你。”陆时深挑眉,夜色笼罩下,断眉在他的脸上绘出了狂野的轻佻感。
虞迟犹豫片刻,目光在他副驾座椅上放着的烟盒上转了几转,想抽烟的心情比刚刚还要强烈了。
于是他内心没有挣扎太久,拉开车门,坐进副驾座。
医院距离虞迟住的地方不算太远,开车20多分钟就到了,但虞迟没有让陆时深送到家门口,而是在附近的路口就下了车,下车前还不忘借走了陆时深放在车后座的一顶鸭舌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