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琰抱着他的手臂又紧了几分,聂思远听到这声安慰后有些无奈。
他都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怕什么?
说来也奇怪,其实只要这狗崽子在他身边,他就不会慌,只是死到临头了有点后悔没对他稍稍好一点。
“封琰,我。。。。。。”
砰!
两人的身形骤然停住,封琰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两人下落的身体突然被山崖上横生的树干给拦住。
只是因为冲力太大,封琰又是拦腰撞上去,直接疼得脸色惨白,差点松了手。
“我操。。。。。。”
俊美的青年此时面容扭曲狰狞,终于疼的骂出了声,却一点一点地收紧手指。
“病秧子,我现在使不上力气了,你自己往上爬。”封琰一口一口地倒吸冷气,声音有些发颤,“你别怕,慢慢爬,我绝不会松手。”
聂思远怔了下,才意识到这声病秧子是在说他,气得脸都鼓起来了,但他也知道情况危险,闷声不吭地往上爬。
封琰始终死死地攥着他的胳膊,指尖都陷入肉里,掐出大片青紫,疼得要命,却又带来了强大的安全感,仿佛只要他还没松手,聂思远就一定不会死。
过了许久聂思远才爬到了树干上,封琰这才终于松了口气。
“。。。。。。让你慢点,你还真这么慢,废物。”
他开口就骂,聂思远又急又气,直接上手捏住了他的脸,摸到一手冰凉的冷汗。
“你还好意思骂我?有你这么救人的吗?对方的招式没挡下来,反而带着我一起跳崖,这是救人还是殉情?你怎么不直接挖个坑,咱俩一起躺进去算了!”
封琰瘫倒在树干上,爬都爬不起来,还记得冲他翻了个白眼。
“那你呢?大公子从琼州城里跑过来,就是为了让银月骨追的抱头鼠窜,千里送人头?”
聂思远又羞又恼,忍不住抬脚踹他:“千里扛猪槽,还不都是喂(为)的你!你那么大能耐,怎么打不过她?”
他踹了之后还不解气,聂思远左面胳膊都脱臼了,还用右面的胳膊去薅他衣领。
“说好的罩着我呢?上次被百里河算计就算了,这次又被销金楼算计,人都被敲傻了扔到矿地里,要不是我来捞你,那大坑都要窜出坟头草了!”
封琰抿着唇不吭声,由着他又踹又拧。
“呸,还骂我是废物,你还不是只有脸长得好看!以后当什么教主,我再找个地方把你卖了,没准还能当个花魁,天天就负责咬扇子给爷跳跳舞,那多好!”
两人吹着呼呼的冷风,呛了半天,最后都觉得丢人,最后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封琰抿了抿唇,满脸傲娇地哼了一声,转开了目光。
“脸好看?”
聂思远没吭声,封琰挣扎着爬过去,故意俯下半个身子,抬眼打量他的神色。
“还偷偷藏我咬过的扇子,是不是要干什么坏事?”封琰坏笑,“现在是不是还揣在怀里呢?”
聂思远冷着脸,一把推开了眼前有些嘚瑟的人:“早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