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时家庄园别墅的侧面花坛边,从逼仄角落走出一个身材高挑的年轻女人,她面容姣好,乌黑垂直的中长发遮住了两侧大半边脸,在黑暗中一双与池沅有两分相似的眸子闪烁着冷冽的微光。
直到亲眼目睹时燃与他的第三任小娇妻不舍告别,以及时燃自己站了起来,侧身进了劳斯莱斯驾驶室,幻影绝尘而去,女人的眼神也愈发狠辣。
“呵~”顾怡可轻蔑一笑,“原来早就能走路了啊。”
……
时家客厅,康纳利沙发上坐着的三个人各怀心思。
时天赐到底沉不住气:“妈,要不你就都认下来得了!”
郭美琳猛得抬头:“时天赐,我可是你亲妈。”
“话不是这么说啊!”时天赐厌恶地瞥了眼郭美琳,“那总不能真让爸也跟着您坐牢去?!”
即便是在众人面前被羞辱被打,郭美琳都没有流一滴泪,此刻自己的亲生儿子想都没想就要牺牲她去保全自己和他的父亲,郭美琳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快速滑落。
时威思索了很久,才开口:“时燃的事,我不跟你计较了,你放心进去,出来后我们还是一家人。”
“你不跟我计较?”郭美琳抹去泪水,“毒害陈伽禾难道没有你的一份吗?”
时威眉头紧蹙:“时间久远,即便是有人证物证,但很多是没法成立的,再说就算证据确凿,当时也没有监控更没有录音,只要有一个人顶下来就是了。”
郭美琳嘴角颤抖:“所以这不是商议,是命令是吗?”
“时家总要有人主持大局。”时威深呼吸,“天赐还没有管理禾威的能力,我不能有事。”
时天赐想帮父亲再说两句的苗头刚燃起,便被时威接着吐出来的话浇得透湿。
“天赐是我的孩子吗?”
时天赐瞳孔震颤,他不可思议摇晃着时威的肩膀:“爸……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我怎么可能不是你的儿子?我们长得那么像!”
时威推开他:“郭美琳,我问你,时天赐是我亲生的吗?”
郭美琳觉得眼前这个与她同床共枕了二十多年的男人变得无比陌生,此刻他正用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睨着她,倘若她说出半个不字,他就会将她挫骨扬灰。
今日之后,总归自己的好日子也到头了,郭美琳突然就无所畏惧起来。
“时威。”她第一次没有娇滴滴地叫他老公,而是挑衅地对上他日渐浑浊的眸子,“我说是,就能打消你的疑心?”
时威眼神躲闪:“你是不是在进去前,该向我坦白你和刘江的关系先?”
郭美琳反倒松弛起来,她如从前一般优雅地起身,从酒柜拿出一瓶还剩大半的轩尼诗李察,动作熟练地倒进杯中规律地晃动,再轻抿一口。
“我和刘江,就是你认为的那种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