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威的声音变得沙哑:“时家的人呢?都死了?!”
陈胜仁捋了捋胡子:“别喊了,要不你们先提前练练踩缝纫机得了。”
刘江继续道:“陈伽禾的死,不是因为严重抑郁,药物过量也达不到致死的地步。她真正的死因,是因为鹅膏糖蛋白,它来源于一种有毒的蘑菇,会在几天内破坏肝脏和肾脏,中了这种慢性毒,人会在极度疼痛中依然清醒,直到最终痛死过去。”
时燃的眉尾随着刘江的话轻轻挑动,冷峻的脸上看不出其他波澜,池沅心头泛起一阵酸楚,她不自觉地握紧了时燃的手。
时威和郭美琳的眼神有了明显的对视,接着又迅速移开,从郭美琳惊慌失措的眼神中,时威的猜测又得到了进一步的验证。
下毒确实是他们的主意,但刘江,时威不认识,郭美琳说自己认识一个精通中医术的老乡,出国深造在即,可以做得很干净。
所以他只负责善后,包括陈伽禾的死因,都早早打通了关系,说是因抑郁严重过量用药延误了治疗,确实当时她的抑郁症已经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时威觉得每天面对着郭美琳和时天赐,她应该也是不想活的。
刘江瞥了眼时燃,在得到他的点头示意后,又开了口:“还有当年在M国那场导致时燃瘫痪的车祸,也并非偶然。”
“哗”!!
宾客们又是一阵唏嘘与躁动。
豪门内斗放在圈子里虽然屡见不鲜,但刘江提到的事已经涉及到了需要进去踩缝纫机的地步。
谁能想到古时候那些高门大户里出现的宠妾灭妻的阴毒伎俩居然还能在二十一世纪亲眼目睹。
还是海市地位颇高的两家顶级豪门,看来海市真的要大变天了。
此刻还在舞台上的郭美琳已颓然倒地,其实从陈胜仁出现的那一刻,她就已经知道事情或许要败露了,可她依然心存侥幸,毕竟陈家错过的事太多了。
可当刘江时隔十三年再一次站在她面前,她觉得挣扎也无济于事了,或者这一次,享受了多年的荣华与富贵,是要戛然而止了。
时天赐始终守在郭美琳身旁,郭美琳的心安定了些,到底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危机时刻还是靠得住的。
谁想抬起头却对上了他如毒蛇般阴鸷的眼神:“不管这男人说得是真还是假,你一定要想办法赖掉,别把我和时家拖下水。”
郭美琳震惊地望着她引以为傲的亲生儿子,刚刚悄然而生的一丝感动也被无情掐灭。
时威刚刚还沉浸在纠结刘江和郭美琳关系的漩涡中,此刻听到刘江提到车祸的事,内心的愤懑几乎要冲破胸腔,若不是诸多世家名流在场,他恨不得冲上舞台将郭美琳撕碎。
时燃是他的亲生儿子,虎毒不食子,即便发家的手段再不磊落,他都从未想过伤害自己的孩子。况且时燃与时天赐根本没有可比性,若不是他车祸后整日病殃殃的,他也不会想着把禾威总裁的位置交给时天赐。
陈胜仁望着时威怒不可遏的模样,简直可笑至极:“怎么?很惊讶?你不就喜欢这种恶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