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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想!祝余,我想和你一起,下来吧,好吗?”
听到“我想”时,祝余便再次停下,只是既不转身,也不回答。
没关系,停下就代表她也是想的,趁此时机,江起舞快步走着上了楼梯,准备牵手示好,刚伸出手,想了想又收回来。
不是不牵了,而是要换一只手,换缠着绷带的那只手。
虽然对右利手来说,用左手牵人,尤其还是受伤的左手,确实有些笨拙,但当江起舞看到眼前人的反应时,她便知道自己“临阵换帅”实属明智之举。
或许是因为不久前曾被拒绝的触碰,初碰上祝余的手时,可以感受到她是想要挣开的,江起舞觉得,她也许在想:你都不让我碰你,那我也不要让你碰我。
只是,挣脱的势头稍起之后,祝余便不再动作,任由江起舞牵着她的手。
其中原因也很好猜测,正是江起舞“临阵换帅”前所动的那点小心思——即便还没完全和好,祝余也一定会避免牵动她的伤口。
江起舞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将绷带作为一个示弱的标志,作为吵架之后请对方下来的台阶。
但,好用就行。
不过,这好用终究还是说早了。
除了在楼梯上因无可奈何地牵了手而递给江起舞几个幽怨的眼神外,祝余再没看过她,也不主动说些什么,只是被牵着下来,坐在同一张桌子前吃起了饭。
好吧,说吃饭还真就只是吃饭,看来这台阶也只下了一半。
于是餐桌上,江起舞多次偷偷看祝余,期盼“一不小心”与她眼神相撞,这样第二个台阶自然而然就出现了。
谁曾想,从偷看演变到光明正大地盯着,祝余的眼神从未抬起过,看上去竟是一门心思全在吃饭上。
好难啊。
江起舞顺着祝余的眼神看向面前的饭菜,又是嫉妒,又是后悔。
嫉妒的是,祝余都不看她。
但江起舞更明白,这份嫉妒也只是无来由的迁怒,本就是她自己情绪上头,做了不理智的事。
当时,她明明嘴上说着在那种情况下无法真正感受到祝余的情绪,无法知道她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却还是按照自己的理解、想象,直接推开了她,直接往坏了去想,直接给她判了门“觉得江起舞这么不相信她”的罪……
这下可好,哄都哄不回来。
悔到深处,江起舞用筷子戳着米饭,无意识地轻叹了一口气。
“江起舞。”祝余的声音终于响起,虽然冷冰冰的,“你又是看我,又是叹气,到底还吃不吃饭了。”
“你知道我在看你?那你一定也看我了,对吧?”
祝余:“我给你定两点的闹钟,不是为了……”
“不是为了让我做这些事、说这些话的。”江起舞看到祝余话被抢走后的微愕与嗔怪,得意地挑起了眉,明知故问地又添了句,“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