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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起舞又去了半商街。
但不是去此间找祝余,而是进了半商街的那家本地家常菜。
今天醒来后她先是复盘了许久昨夜的梦,又在网上看了半天祝余的资料,一直拖到下午五点也没吃上饭。
所以,她是来这吃饭的。
若是偶遇了祝余,江起舞也会是这个回答。
然而一顿饭结束,什么偶遇也没发生。
不过这也没什么,她本身就是为了来吃饭的。
但口腹之欲得到满足后却也没离开半商街,江起舞转而走向隔壁的小酒馆。
来都来了,不如就进去喝一杯,正好也观察下形形色色的镇民。
说实话,若不是因伤在祝余那小住了几日,她还真未必能发现这家名叫“百代过客”的小酒馆。
“百代过客”这四个字,江起舞认为取得甚好,以至于昨日一见后,当即就下了决定:在离开来月镇之前定要过来坐坐。
事实证明,她的眼光确实非凡。
此时乃是傍晚,酒馆门侧挂着的大红灯笼已然亮起,左边三个上书“光阴者”,右边三个上书“过客也”,将不大的店面照得很是气派,且不失潇洒。
推门而入后,迎面而来的是一股江湖气——明暗参半的灯光设计,错落有致的木质方桌长椅,酒架上的一排排黑釉陶瓷酒坛子,还有墙上挂着的一块块酒名小木牌,都让江起舞仿若置身于武侠剧之中。
“小二上酒!”
“好嘞客官!”
适时而来的这两声吆喝更是将氛围烘托到了极点。
也就难怪,在这么一条萧瑟的街道上,这家酒馆能吸引到近乎满员的顾客。
江起舞扫视一圈店内,发现只剩下一张空桌子。
也发现有张桌子只有一位客人,是祝余。
祝余正在看她。
江起舞不知是否是因为她心里有愧,从而产生了错觉,竟从祝余的眼神中看出了些许若有似无的幽怨,像是在控诉她无端的冷漠。
又来了。
那种色令智昏的感觉又来了。
虽说色令智昏这个词或许不太恰当,但江起舞觉着大差不差了——一见到祝余就又让自己觉得不该对她有猜疑,更不该让她感受到自己因猜疑而发生的态度上的变化。
甚至,江起舞隐约发现,自己似乎不想让祝余因为遭到没有根据的怀疑而感到不开心。
她简直要疯了。
对外界的防御机制警告她,那人极有可能是有毒的罂粟。
但感性又时不时地拷问她,怎么忍心无端地误解了那人。
挣扎过后,感性胜利。
江起舞还是决定,在头脑不太清醒的此刻去靠近祝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