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心细,让她男人拿了一根麻绳和几根粗木棍,在院子里搭起来一个可以晾晒衣被的地方,再从房间里拿出那两床黑乎乎,硬挺挺的被子,搭在了晾衣绳上面。
妇人指挥矮瘦男人拿着二尺不到的木棒在被子上敲敲打打,积存多年的灰尘就很措不及防的飞向好运,洋洋洒洒地落了一地以及好运一身。
“咳咳咳,咳咳咳。。。。。。”果不其然,好运也承受不住这个多年老灰的产生的窒息感。
这灰尘的厚度让好运一度不能呼吸,反观正在敲打被子的矮瘦男人,好似感受不到有灰尘的存在,还在一敲一打,估计脑子里只想着完成媳妇交代的任务。
“婶婶,咳咳。。。婶婶,”好运实在是受不了漫院的灰尘,“婶婶,我。。。”好运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妇人抱起,放进了屋里,然后站在门口跟男人说了句话。
“当家的,一会翻个面再敲敲。”好运就听一声响亮的“好”,心想,这咋不得吃一嘴灰!?
可惜,灰扑扑的墙壁挡住好运的视线,无缘得见。
远离灰尘之后,好运的咳嗽就好了。
接着,圆圆的眼睛里全部都是好奇,好运发现矮瘦男人很听这个妇人的话,要知道这是古代,‘男尊女卑’这四个字可是体现在人生的方方面面。
即使在她家,即使好运的娘亲生了她和一对双胞胎儿子,家庭地位方面可还是处处以男人为主,即使她有好老爷的偏爱。
妇人叮嘱完男人,利索的在堂屋的地上铺了一层干净的干草,就开始铺粗棉布以及在布上一层一层的铺棉花,棉花不是很白,有点发黄,但很蓬松。
妇人在棉花上又铺了一层粗棉布,然后就着阳光穿针引线。
好运不知何时也坐在了一旁的干草上,眼睛几乎全是好奇。
“婶婶,你知道大叔为啥买我吗?”
“婶婶,大叔好听你的话啊!”
“婶婶,你的手好好看,好灵巧哦,和我家绣娘一样。”
“婶婶,你为什么喊爷爷族老?你们是一个家族的吗?”
好运的小嘴巴拉巴拉,但是妇人只是温和的笑笑,却一句话也不说,低头穿针引线,一针一针,动作飞快。
虽然妇人一句话也不说,套不出有用的信息,但是不妨碍好运观察,这妇人绝对不是简单的农妇。
她虽面容沧桑,但是脖颈白嫩,手很修长好看,虽然有农活的痕迹,但能看出不多,可见她男人疼惜她,没让她在地里劳作多少。
这就很罕见,要知道在农村,‘女人能顶半边天’这句话不是说说而已,尤其是在农忙的时候,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牛用。
好运的好奇没有得到任何的回答,妇人看着老实,却没透露分毫。
妇人的手很灵巧,动作也很快,两床松松软软的粗布棉被在落日时分就做好了。
夫妇二人还帮忙给铺好,然后好运目送两人离去。
虽然得到了心心念念的新被子,但好运此刻却更烦躁了。
老头安排人做了新被子,就代表一时半刻的不会放自己离开。而和老头摊牌。。。。。。唉,得到的结果更是一言难尽。
好运这一刻只恨自己年纪太小,脚下是刚挑破的水泡,出行不便,没办法打听到这是哪里。
好运看了一会儿被铺好的床,再看看外面被夕阳渲染的格外漂亮的天,自顾自的叹口气,还是睡会吧!
躺进新被子的那一刻,好运小小的身子比她的脑子更先一步接受,身下的被褥被敲打的软和了很多,被子更是柔软到让人心醉。
这么多天的奔波劳累,她都快忘记自己也是娇生惯养长到现在了。
当初的锦衣玉食和温床软榻都视为理所当然,现在的一床新被子却被好运感受到了幸福。
她心里默默给老头点了个赞,等弄清楚为什么把自己绑过来的原因,看在这个新被子的份上,自己会酌情判罚!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