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人群的声音整整齐齐,倒数开始了。
十、九、八、七。
谢冷雨:“叫我干嘛?”
六、五、四。
谢冷雨:“说话啊。”
三。
二。
一。
夏月说话了,说完,她去看烟花。
他根本听不见一点她的声音,她的话被烟花声淹没,被人群的欢呼淹没,他眼中人群模糊只剩她清晰,他辨出了她嘴型,六个字,但是是什幺呢,他辨不出了。
烟花持续了10分钟,她看烟花,他看着她,直到结束。
谢冷雨:“你刚刚说什幺呢?”
夏月:“没有,我没说话。”
谢冷雨:“难道我看错了?”
夏月:“应该是。”
算了,他无所谓,反正他们的关系只能维持两个月。
往回走的路上,她有一个电话响,但来电时她下意识看了他一眼。
他敏感地认出:“徐榭打来的?”
她没能及时骗他,因为他的话更快。
“接吧。”不再阴阳怪气,很寻常的语气。
这使她一点都不想接了。她挂断,回了句消息:抱歉,等会儿回。
夏月:“为什幺说是徐榭?”
谢冷雨:“行了,那就是我猜错了。”
夏月垂眼,以前他可是会一直质问到确认不是徐榭为止。谢冷雨爱她,她很清楚,所以她从来不会想,要是哪天他一点也不爱她了。她强迫自己不要去想。
谢冷雨没跟她拉开距离,但这一路上他都没说话。
这种沉默让她有莫名其妙的心慌,在没人之处,她偷偷地轻轻地挽住他胳膊。
谁知道刚碰他,他直接把她抱怀里,他还是不说话,只是很用力地抱住。
她的心一下就不慌了。
谢冷雨:“夏月,你喜欢我不?”
他声音是那种淡淡的平静,若无其事的口吻。
夏月无法回答。
像陷入某种感觉里无法自拔,是香烟、毒素、酒精、麻醉剂一类的化身,可你又明知道这种感觉是错的,是不该开始也不能再继续的感觉,却总是被拽着往下沉、往下沉。
就像芭蕾舞者喜欢蜈蚣,修女喜欢恶魔,就像园丁喜欢一朵腐烂的玫瑰,月亮喜欢上篝火的炙热。
不该啊,她应该喜欢徐榭这一类人。
夏月:“不喜欢。”
他悬着的心终于死心地坠下。
那就好。他在心里说。
喜欢上一个不对的人,一个看不到有结果的人,回避型爱情就是:我喜欢上你了,所以我要远离你了。
“应该”:不想做却不得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