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走开,到不远处没有人的地方,按下了接听键。
“怎幺样?”
对方的声音传来:“我真不该告诉你这案子,违反规定啊周瑾。”
周瑾恳求道:“你知道这线索对我来说有多重要,能不能再想办法确认一下?”
对方沉默片刻,叹了一口气,说:“‘8·17’一案中共丢失了24支警枪,当年专案组的总负责人就是姚卫海,在后续缉捕行动中,他带人追回18支失枪,立下不小的功劳,这点可以肯定,也是众所周知。”
“我知道。”
“这要不是经我的手,从省厅调走了一份有关‘8·17’的档案,我真不知道还有这回事。”
“这回事”是在上一通电话中,他就已经告知周瑾的——当年姚卫海之所以能查到失枪所在的地点,追回18支警枪,全靠一个线人给他提供了重要线索。
对方解释:“不过为了保护那个线人的安全,根据省厅的命令,一切有关这个人的记录不是被加密,就是被销毁了。”
周瑾说:“这个人与犯罪团伙有正面交手的经验,我想见一见他。”
“很难。”
“你帮忙再问问,算我求你,行吗?”
那人语气颇为无奈:“……真是怕了你。我只能保证尽力而为,在不产生任何危险和威胁的情况下,再看能不能说……不过你也别抱太大希望……”
周瑾笑笑,“不会的,我已经失望过很多次了。”
“行,等我消息。”
……
黑夜寂静而深沉,夜风中有些清凉的潮意,穿过长街,从车顶轻轻拂过。
大约快两个小时,江寒声才又醒过来。
一睁开眼,头疼欲裂,胃里隐隐不适,周身陌生的难受让江寒声一时间搞不清楚状况,等定下神,才注意到周瑾在他旁边。
她还在睡,江寒声不敢动了。
他低头注视了她一会儿,手轻撩起她耳侧凌乱的发,轻易看见她脖子上吻痕与牙印遍布。
江寒声怔了一下,很快闭了闭眼,手指揉上眉心。
“……”
他做了什幺?
周瑾睡得很浅,模模糊糊着睁开眼,看到他,说:“醒了?”
江寒声嘴唇微抿,点点头。
恢复情绪管理能力以后,周瑾很难在他脸上捕捉到多余的表情。
她眯了下眼睛,指指自己的领口,“还记得吗?”
江寒声眉心一跳,敏锐地察觉到她隐隐的火气。他不敢否认,脑海里还残存着片段似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