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班内的严沁,收到了一条信息,信息是陈梦琪发来的:我想见见你。
严沁心下一沉,回:好。
两人约定了时间和地点,陈梦琪最后给她发:谢谢你。
而去到办公室的沈易安,只字不提上次视频中的女孩儿究竟是不是严沁,只是回答:“老师,严沁父母不幸离世,我父亲是他父亲是好友,目前是代为照料她,父亲怕她年纪太小因为父母不在的缘故受到欺负,让我多加照料。”
班主任闻言顿了下,显然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子的原因,“是这样,那视频中的女生?”
“老师,这个问题,我目前还不想要回答。”他说。
韩子谦脸色有些不好,一惯循规蹈矩,被作为学生典范的学生,忽然一夜之间就有了往歪路上走的迹象,比本就不守校规的学生更让人头疼。
“沈易安,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就剩下这最后几个月,你……”班主任叹了口气,“这件事情我会给你父母聊聊。”
“如果老师有什么话可以跟我说,写检讨,或是早操时在主席台检讨。”少年站在那里,静静的出声。
韩子谦站起身,带着些怒意:“你是从一开始就连惩罚措施都给我想好了?!”
少年顿了顿,挺拔的脊背微微弯曲:“抱歉,这事情是我的过错,希望老师不要再继续追究下去。”
他举止得体,哪怕是言语都一样。
韩子谦气急反笑:“行啊,沈易安,这件事情我就先给你记在账上,你小子最好把成绩给我保持住了,倘若是掉下去,咱们再好好算算这笔账,出去出去。”
沈易安点头:“谢谢老师。”
韩子谦不再看他,随意的摆了摆手。
办公室外,宋慧宁一直没有走,虽然里面的对话听得并不真切,但隐隐约约的也是听到了一些。
“事情到此为止。”沈易安脚步停下,侧眸看向她,“不要再把她牵扯进来。”
言语是带着几分的警告。
宋慧宁看着他离开,握紧了手掌,气的想要哭。
严沁去见陈梦琪,是让沈易安陪同去的。
三人在周六坐在一家甜品店内,秋风已起,带着微微凉意,窗外有颗梧桐树,枝叶开始变黄脱落,飘飘洒洒的落下,趁着风,不知已逝世,所以飞舞。
陈梦琪比之上次见面人显得还要削瘦,脸色有些苍白,唇瓣也是,她穿着宽大的风衣,里面是一条碎花裙。
“孩子没有了。”她低声说,精神不太好。
吃着甜品的严沁拿着叉子的手滞了下,轻轻的“嗯”了一声,甜甜的奶油吃在嘴巴里,今天就变得有些涩了,她想:这家甜品店的手艺可真差,这么难吃的东西为什么要卖给客人呢?
她心中是细小的抱怨,好像是忘记了,刚才她还觉得很好吃。
“我想跟她单独说会儿话,可以吗?”陈梦琪对着沈易安说道。
沈易安抬起头,“好。”
他去了相距不远的位置坐下,能看到她们,却听不到声音的位置。
陈梦琪重新开口:“他是沈俊才的儿子,对吗?”
对于她知晓沈易安的身份,严沁并没有什么惊讶,有些事情,对于有心人而言,本身就不会是秘密。
“你能告诉我,你想要做什么?”陈梦琪问她。
严沁拿着手中的叉子,将桌上的甜点插的混乱一团,她低声说:“我没有打算告诉你。”
陈梦琪不知道是有没有听到她的拒绝,自顾自的说道:“我被绑在病床上,流产的时候,麻药失效了,我哭喊着感受着有东西在我的身体里被生生剥离,我疼昏了好几次,然后又重新恢复清醒,像是一场没有尽头的酷刑。”
她说:“我知道自己不是抗麻体质,但是那一次的医生说我是抗麻体质。”
严沁抬起头,看着她,数秒钟后又垂眸去看了她的肚子。
陈梦琪红着眼睛:“我也不想要让他们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