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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秋整个人都开始剧烈地发抖，勉力张了张嘴，但一时间，居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通讯另一头的人察觉不对劲，率先挂断了通讯，虚拟屏幕迅速地熄灭，留下一片漆黑。

宋为泽慢慢踱步到他身旁，低下头看向他：“怎么不说话？”

江淮秋低下头，声音发着颤：“为泽，我……没有什么要说的。”

“连骗……都愿意不骗我两句吗？”宋为泽自嘲地笑笑，“说点什么都好。”

江淮秋沉默地阖上眼，眼泪无声地滚落而出。

“说话，江淮秋。”宋为泽突然发难，强硬地抬起对方的下巴，“睁开眼睛，看着我。”

江淮秋无法抗拒他的命令，缓缓睁开了眼睛。

面前的宋为泽眼眶通红，平时惯常盛着笑意的眼睛里只剩下陌生的冷意，正死死地盯着自己。

他的心一瞬间被对方的视线灼痛，伸手抚上对方的脸颊：“为泽……对不起，我之前无数次想和你开口坦白，但是一直没有办法鼓起勇气……”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宋为泽手上的力度没有丝毫放松，“告诉我。”

“在那种情况下……我不知道用什么才能留住你。”江淮秋语带苦涩，“当你信息素彻底紊乱，失去理智抱住我的时候，我曾经犹豫过。”

“但是你叫了我那一声宝宝……”他声音颤抖，“我当时就鬼使神差，解开了自己的抑制颈环。”

“你以为我那一声，叫的是你？”宋为泽钳制他的力度加重，扯了扯嘴角。

“我知道，你当时不是在叫我！”江淮秋的情绪被刺激到，拼命挣脱了对方的禁锢，“是我自欺欺人而已，你不用对我负责。”

“江淮秋，你不觉得你说的这些话很可笑吗？”宋为泽眸色沉沉地看着他，“你让我标记了你，并以此借我的愧疚之心跟你有了更多的接触，长此以往，让我……”

“爱上了你。”他转过身，挫败地低下了头。

江淮秋浑身一震，下意识就慌张地从背后抱紧了他。

“是我的错，为泽。”他声音沙哑，“就原谅我这一次……我发誓，我这辈子只骗过你这一次。”

下一秒，他感受到，自己环在宋为泽腰间的双臂，被对方缓慢而坚定地移开。

江淮秋瞬间被无尽的恐慌情绪包围，试图再次伸出手，宋为泽却后撤了一步，主动与他拉开了距离。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但凡你是主动向我坦白的，我都会给你一次机会。”宋为泽的神色恢复了平静，“但你选择了隐瞒。江淮秋，你在我这里的信誉……已经归零了。”

“我们两个……”他望向对面已经泪流满面的江淮秋，“就到此为止吧。”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书房。

江淮秋一句挽留的话都说不出来，看到对方的背影消失在自己视线中后，终于支撑不住地跪坐到地上。

他没来由想起林徽鸣曾经对自己的告诫。

自己当时根本没有放在心上，甚至还暗自下定了决心，要瞒着宋为泽一辈子。

他明明有那么多次机会，可以主动向宋为泽开口坦白，但最终还是沉溺于一时的幸福，选择了逃避。

最后造成这样的后果……都是他江淮秋，自作自受罢了。

林徽鸣接到宋为泽通讯的时候，颇为意外。

“宋为泽，你这个时候……”他打开自己的虚拟光脑看了眼日期，“不是应该在紧锣密鼓地筹备你和江教授的婚事吗？怎么突然要来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