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总是不?行的,太寻常,日后想起来没?有记忆点?;在外边吃完饭讲,那也俗;事后讲,多半要被晏在舒踹下床。
思来想去,否掉的计划揉成纸团,塞满一整个垃圾桶,差不?多熬到?五点?半,孟揭喝了杯咖啡,洗了个澡,简单闷了两颗水煮蛋,一盒三明治,泡一杯热红茶,随后抄起车钥匙就出了门,六点?整到?晏在舒楼下,给她打电话时,她说?家里阿姨得了流感。
孟揭这就懂了,这就堂而皇之进门了。
进门时晏在舒还没?换好衣服,穿着身浅灰色的家居服,暖气开得足,她光脚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刘海长了,估摸忘了修,盖住了眉毛,又黑又亮的,这会儿自己拿着把剪刀,站浴室镜子前来回比划着。
孟揭就转着车钥匙,坐在她房间书桌前,看她来来回回忙活。
晏在舒在找下手的角度,比划了两下,一剪子一剪子地从侧边修过去,下手干脆利落,没?半点?心慈手软,孟揭就一直看着她,仿佛能听到?剪刀绞断发丝时那细微的声音,而那碎碎的头发飘到?洗手池里,细细地在鼻梁上粘了点?儿,她伸指头,偏过脑袋,对着镜子把碎发蹭掉。
孟揭是这时候站到?浴室门边的,随着刘海的修短,露出了晏在舒完整的眉眼?,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慢悠悠转动,透过镜面折射,落到?他脸上,挪到?他喉结,跟着向下,一句话也没?说?,却像具有煽动力的挑唆,要一寸寸割开孟揭的毛衣纹理。
他无声地笑了下,然后搓了把脸,走到?镜子前,从后边卡正?了晏在舒的脸,迫使她看镜子,而后抽张纸,一点?点?替她把鼻梁眼?下沾的碎发擦干净了。
手特别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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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三天的考试都是孟揭接送,时间不?长不?短,寒流持续肆虐,湿漉漉的雨伞、毛衣外套和热水杯成为最常见的三件套,他正?好处在课题结束后的长假期中,为了接她还换了一辆不?那么惹眼?的车,两人见面的时间其实不?多,就接来送往的个把小?时,偶尔一起吃顿饭,然后孟揭回实验室,继续该忙忙。
这种状态挺好的。
孟揭也知道她讲的断关系是什么意思,是她现在的重心要投到?学业事业,是不?想费心神打理这种复杂的双方家庭关系,也不?想再来一回被动加快关系进度,避免哪天眼?睛一睁,好端端一个人,就“被订婚”了。
对,这事儿孟揭能理解,他竟然从“不?爽”进化?到?“能理解”了,那个环腰抱的后劲确实厉害,把他这性子治得服服帖帖。
但他的状态又很奇怪,说?是安分吧,偶尔看着又好像揣着事儿,那种隐含得意,又装着不?动声色的状态太违和了。
他知道晏在舒看得出来。
他也知道晏在舒故意不?接茬儿。
这姑娘太聪明,也太懂怎么拿捏他,光是这种视而不?见,任由他的心思如?野草蔓延的架势,就足够让他再沉进一分,再焦灼一分。
***
而孟揭这几天都在猫着心思耍什么歪招儿,晏在舒也很快就知道了。
综合考后当晚,孟揭送晏在舒到?碧湾,是想直接拐她到?环岛路住下的,但她说?考完系里还有一场活动,活动结束后才开始放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