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西川点点头:“好,小然姐姐,我相信你,那你告诉我,你想要得到什么,不管你要什么,只要是我有的,我都可以给你,包括我的命,但是你不可以骗我,你一定要告诉我,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好吗?”
云暮然想把一切都告诉杜西川,可是没有办法,远远没有到可以说的时候,她只能强行控制自己的表情,让一切冷静下来,最后他沉声对杜西川道:“西川,你将来会明白我今天所做的一切的,我从来都没有骗你,我真的是为你好。”
杜西川也渐渐冷静,他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声音:“我只想要那个带着我逃学,和我一起打架,一起去打泼撒野的小然姐姐,不管什么样的事,她都不会骗我,不管怎么样的苦难,她都会和我一起面对,可是我知道所有人都长大了,那个小然姐姐也长大了,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我也相信,你是为了我好,但那只是你认为的为了我好,并不是我认为的,以后,你是云小姐,不再是小然姐姐。”
听着杜西川叙述着这些,云暮然明白杜西川的心中正在经历着什么,曾经最美好的她正在他的心中慢慢死去。
十七岁的她死了,十四岁的少年也跟着一起死了。
她的心瞬间如被锥刺,痛到无法呼吸,仿佛整个世界正在慢慢崩塌,死去,甚至让她的身躯都开始轻微摇晃,仿佛随时都无法站立,她张着嘴巴,艰难地道:“不管到什么时候,你都是我的小兽医。”
一个小二端着酒壶从楼梯口上来,看到云暮然后,行了个礼,进了包厢。
杜西川看了眼小二,没有再回话,也没有再看云暮然,只是突然转过身,随着那个小二,重新进了三楼的雅间。
云暮然看着杜西川瘦削的背影,几次想要把他喊回来,终于还是忍住了,只是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云小姐好演技!”俞不凡突然从一旁的阴影中闪了出来。
云暮然看见他,立时皱起了眉头,忍不住反唇相讥道:“俞大人,您好歹也是堂堂大人,居然跑来听我们小夫妻的墙根,未免太失身份了吧?”
俞不凡丝毫不以为忤,他慢悠悠地走到云暮然的面前:“云小姐,明人不说暗话,刚才杜西川说得没有错,我得确是盯上他的特效金创药了,可是你云家,敢说没有盯上他的特效金创药吗?”
云暮然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盯着他,看他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俞不凡却以为自己已经说到了点子上,心里得意,凑到云暮然面前道:“其实云小姐想要特效金创药的话,完全不用委屈了自己去嫁给那个小叫花子,只要我们两个人联手,杜西川绝对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整个凉州城,甚至整个青州,都会是我们的天下。”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轻佻,身体微微前倾,向云暮然凑得越来越近,甚至伸出一个手去,试图去碰触云暮然柔嫩的脸。
“无耻!”云暮然勃然大怒,伸出一个手便要去扇俞不凡的耳光,却被俞不凡一把抓住手腕,“云小姐,想要打我,你还差得远呢!”
他的话音未落,只听啪地一声脆响,他的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记耳光,他下意识松开了抓着云暮然的手,喝问道:“是谁?”
田七似笑非笑地出现在他的面前,淡淡地道:“俞大人,要不要把你的士兵再去集合一次,我们再碰一碰?”
“哼!”俞不凡知道在田七面前也讨不好了,转过头就走,一边走一边道:“云小姐,我听说,令尊大人就快回来了,我会去找他聊聊,也许他会对我和云家的合作感兴趣。”
云暮然看看田七,刚才好不容易忍住的泪水,又泛了起来,可最后她还是强忍下一切,跟在俞不凡后面,进了包间。
她是此间主人,现在不是挥发自己情绪的时候。
此刻,在包间内,气氛正浓,刚进包厢的那名小二正在一碗一碗给席上的人倒着酒,王公子拿起刚满上的酒杯,正要喝的时候,突然被杜西川给拦住了。
王公子正愕然的时候,杜西川已经问小二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二道:“回大爷的话,小人牛德全。”声音偏尖,是正宗的凉州口音。
杜西川却追问道:“整个云福楼的人,我都知道,可是从来没有一个牛德全的人,你老实回答,你是从哪里来的?”
众人这才发现画风不对,谢春风、杨一平和俞彪等人反应极快,已经将牛德全团团围了起来。
“小人。。。。。。”牛德全正要思索要怎么回答的时候,杜西川已经打断了他的话:“我是你们云家的姑爷,对云家的所有人都熟得很,你可要想好了再回答。”
“小人。。。。。。”牛德全的话还没说完,突然手一抖,两支飞镖从他提着的酒壶底部射出,直向王公子射去。
谢春风早有准备,双手如风,轻轻松松把两支飞镖抓在手中。
牛德全原也没指望这两支飞镖能伤人,只是为了转移众人视线罢了,他手中酒壶跟着落地,只见一道白光闪过,跟着一阵白雾升起。
“小心!”杨一平喝了一声,和谢春风、俞彪等人瞬间发动,全部招式都向牛德全身上招呼过去。
可牛德全不知用了什么招式,身体忽然扭曲成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跟着像泥鳅一样扭了几扭,竟然在瞬间避开了几人的攻击,来到窗边,一掌拍开了窗户。
谢春风刚待追击,牛德全却对他笑了一笑,也没见他弯腰,一个人竟如壁虎一般滑上窗户,一闪身,消失在窗口。
谢春风的掌力刚刚到达窗口,却是扑了个空。
他刚准备出窗追击,突然窗口一个影子一闪,那个牛德全竟然重新出现,直直向里扑来。
杨一平和俞彪正因为刚才没抓住他深没有面子,眼见他自投罗网,顿时大喜过望,两个人一前一后,一个抓脉门,一个抓后颈大稚,牢牢把他控制了起来。
跟着两人才发现牛德全一动也不动,原来是刚才出窗的时候已经被人制住,封了经脉,扔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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