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娘还欲再辨,被村长的养子青木横身一挡,不让她再靠近。
“村长……”
村长瞪了陈大娘一眼,威严十足:“好了。我是老,不是傻,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晓得。”
陈大娘悻悻然垂下头,心里却偷偷乐着。
她家汉子偷牛一事不追究了,甚好,也不吃亏。但现在踢出这么一事,姓阮的女人要想善了,可就难了……哼,她在这儿等着看好戏。
果然,村长上前一步,正色道:“阮娘,你是否私藏外男了?”
外男?
阮墨心头一惊,难不成,在这落云村里,私藏外男是什么不可赦免的大罪?
还未等她回答,陈大娘便带头起哄:“还等什么,直接进去瞧瞧不就知道了?走。”
“哎,等等……你们……”
俩大娘身形粗壮,二话不说往里头闯,阮墨一个人拦都拦不住,想到里头的男人连衣裳都还未穿,不知她们又是如何一番胡诌乱扯,忙跟着朝里屋去。
“哟,还真有呢!”
“村长,您瞧瞧,也不知藏了多久……真下作……”
“就是就是……真看不出来是这种女人……”
她恍若不闻,从那条被她俩堵得几乎不见的门缝拼命挤了进去,一眼便望见单逸尘……身上竟穿了衣裳,正好好端坐于桌边,眸色冰冷地看着面目不善的来人。
阿棠抱着他的胳膊站在身侧,双眼瞪得老大,也死死盯着她们。
村长慢悠悠走了进来,身后倒是没有跟着那些凑热闹的村民,估摸着是让青木拦在外面等了,喝了喋喋不休的俩大娘一声,略一抬手,示意阮墨解释。
“他是我在回村的路上碰见的,受了重伤,我好心将他带回家医治,后来他也一直在此地养伤。”
世人大多愿意相信他们所看见的,事已至此,无法隐瞒,加之俩大娘咄咄逼人,阮墨干脆将实情说出,交由村长定夺。
村长平日里对她颇多照顾,是个讲情理的人,她相信村长即便不能偏帮她,也会给她留一尺余地。
“嗯,这么说也合情合理,阮娘是个习医的,医者父母心,定然做不到见死不救……”
陈大娘一听不妙,正准备继续煽风点火,村长却一早发现她的心思,老眼一横,将她欲出口的话卡在喉咙里,这才把话往下说:“……但你私藏外男确是事实,不解决恐怕难服众。这样吧,容我回去思虑一番,再作处置。”
阮墨听出村长话里的玄机了,不再多言,表示自己一切听从村长安排。
“走了走了,该回去歇个午觉了。”
村长带着青木离开了,围观的村民也散了,剩下俩大娘面面相觑,心有不甘,但碍着屋里有个男人又不敢动手,只好也气哼哼地走了。
阮墨拖着步子过去将门关上,突然乏力地靠向门板,合眼深深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