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定,从容。
她变了。
可似乎哪里又都没变。
今日不过是不忍肖似“她”的人被恶奴欺负这才出了手,还真当自己是她了。
但不得不说,她和死去的“她”还是有着那么点相似之处的,同样的惜命。
只可惜……
这厢香菊被打了五十板子,被抬出青松院时已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望着她血肉模糊被抬出去的身影,伍薇薇还是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因着香菊的事,待戌时末伍薇薇终于干完活计向梅姑姑告假出府时,很快便得到了批准。
只不过梅姑姑只给了她一个时辰的功夫。
弟弟被原主寄养在京郊一小商贩家里。
家里赁了两间屋子,男人姓贺,五尺身材,生得一张巧嘴,是个货郎。
女人李氏,育有两儿一女,最大的儿子年岁十六,都快能够说亲了。
李氏白日带娃的功夫顺带绣些帕子荷包,加上一些其他的物件小吃,让货郎白日走街串巷的挑着去卖。
在京城日子过得颇为艰辛,但也能撑得下去。
如今多了弟弟一人,原主每月银钱的大头都给了这货郎一家,只求他们能够善待弟弟。
她不求别的,只愿弟弟平安长大便算圆了死去父母的心愿了。
走了两刻多钟,伍薇薇终于来到这货郎家。
只外面巷口便听得一声妇人的斥骂传了出来。
“你这愚钝窜货,我不过是让你浆洗些衣服……哎哟我的天,我这刚买回来的胰子还不够你嚯嚯两下的,你这败家玩意!看我不打你……”
大晚上的,旁边邻居听着这屋里的吵闹已是见怪不怪,这西边贺家每日便是如此,不是大的打便是小的打,只可怜了那小小的长得精致的男娃了。
待伍薇薇推开门,瞧见的便是妇人对着原主的弟弟又打又骂。
小小的娃儿愣是半声不敢吭的忍痛呆站在那,任由妇人一下一下的掐捏推打。
看到这儿,伍薇薇只觉心中突然弥漫出一股巨大的悲愤。
伍薇薇知道,这应该是原主还残留在她体内的情绪在作祟,她离去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这弟弟了。
你放心,只要我活着,我定会替你照顾好你的弟弟的。
也算是她接替了这具身体对她的报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