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错过的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甄湄怔怔地看着白起那可怕的眼神,仿佛有一股黑色风暴在里面卷起,肆虐。
那种压抑让人无法呼吸,就连张开嘴都成了一种负担。
她手指僵硬地抵着盔甲,微微屈起,感觉到那无法抵抗的重量。“我不会离开的,让我起来好不好。”
手上的阻力一松,白起竟真的起身了。
甄湄没想到会这么好说话,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她坐起身,白起却是从一旁皮袋子里,拿出一条金锁链和几个拷圈。
“你要干什么?”甄湄愕然道。
白起也不吭声,他将拷圈利落地套到甄湄的脖子和手上,根本不由她反抗,就将她绑在了床头。
“你不能这样……”甄湄扯了扯结实而华丽的金链子,除非她把这跟地面死死并在一起的床带着走,不然她是离不开的。
这是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吗?如果这里有笼子,他是不是还要把自己关笼子里去?这简直不可理喻!
“我可以。”白起做完一切,好整以暇地慢慢脱他的盔甲,将它挂在架子上,“既然你想走,就只好锁着你,让你乖乖留在我身边了。”
“你能不能理智点。”甄湄试图跟白起讲道理,“你把我锁住,是准备这样锁一辈子吗?”
“为什么不呢。我们一辈子在一起,多么诱人的未来,还是你不想?”
甄湄被白起一句话给堵得没办法继续下去,她看着白起衣服越脱越少,心情紧张,脑袋转得飞快,“可是,我不可能一辈子跟你在一起。”
撕——
衣裳被撕裂了一块,白起眼神阴郁地看着自己失手撕掉的一角。
甄湄闻声缩了缩,努力把自己藏在床角,她可不想跟一具尸体真刀真枪干一场,那太重口了。
“你已经死了,而我还活着。你明白吗?”
白起站到了床边,看见甄湄躲得远远的,床不大,她都快挤破帐篷的布,整个人挤出去了。
“所以锁一辈子这种事,根本不可能实现。况且,况且……我怀孕了。”
甄湄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她紧张地看着白起,那宛若僵尸般青黑的眼眶,黑色的眼珠就嵌在里面,死人肤色,以及那极度缺氧下才会出现的紫绀唇色。
他唇角扯出一丝不冷不热的笑,拉住了甄湄的腿腕,锁链声响,甄湄就那么轻轻松松地被拉了过去。
“你以为我在乎?死亡可以带来永恒,也可以将你留下。”
他伏在她身上,苍白的手指贴着小背心,抚摸着那还是平坦的小腹,“我不动你。”
他的脸贴上小腹,似乎在听什么,露出诡异的笑,“有趣的小家伙,我答应你。不过你也得快点出来,我可没有耐心”
“如果没有做到,我会,杀了你们哦。”
“……”
威胁自己的孩子,真的大丈夫?等等,为什么你们可以聊天啊?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就没有一件正常的事儿。
对于自己肚子里活得比他们的母亲还健康的孩子,甄湄感情很复杂。母子天性,她当然是爱他们的,不管他们是什么。只是他们来的太不是时候,这样的地方,活着尚且艰难,何况是让他们能安安全全的降生。
白起似乎跟肚子里那只是胚胎的孩子达成了什么协议,他出了帐篷,也不知去干什么。
甄湄挪了几步,链子很牢实,她叹了口气。
而甄湄没有料到,这么一锁,就过去了一个月。
每天白起都会带来一些不知从哪儿寻来的食物和一个小瓶子,小瓶子里面装着奇怪的液体,黑乎乎的,喝起来像没有甜味儿的冰镇可乐,透心凉。
也许就是那小瓶子的功劳,原本平坦的小腹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大了。她曾经询问过那瓶子里装了什么,白起却没有说。
有时候,他会拿出一个精致的陶埙,很有兴趣地教甄湄如何吹埙,大概也是看她无聊吧?
因为孕相渐显,甄湄的脾气其实不怎么好,被打磨下去的娇气也冒了出来。难能可贵的是,不管甄湄怎么作,除了放她走这件事,白起无有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