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冰进到屋内,里面不大,也没有多余的摆设。
三张太师椅靠墙成一排,椅和椅之间有小茶几,茶几上已经泡了热茶,茶香弥漫整个房间,淡淡清香。
房间正中,放了一个小圆凳,一看坐上去就很不舒服的那种。
这个小圆凳当然是给佟冰坐的,小太监叫他坐好,他不可能傻到去坐太师椅。
很听话的,规规矩矩坐在小圆凳上,这一坐,就坐去了两炷香的时间,也不见应该坐太师椅的人来。
佟冰心里直吐槽,这些大官架子挺大的,电视里拍的不假。
见大官都如此折磨人,见那皇帝老儿,应该站在太阳底下或大雨里半日一日的都是常事。
骂了一句妈卖批,正想起身活动活动酸麻的双腿,门开了。
进来一个官服大气威严,高档丝绸镶金嵌银穿戴的大官,一看就了不得,佟冰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官。
第二个进来的,是佟冰认识,他不认识佟冰的大官,正是吏部尚书梅用。
最后是巡抚曾浩宇,三位高官进来后,互相谦让,客气礼貌的让座,一看都很有素养,都是文官中的首者。
落座后三人端起茶杯,也不管佟冰口渴与否,互相作了个请的手势,浅尝一口茶。
评头论足说起茶的好坏,当佟冰是空气。
他们又从茶的好坏,说到人品之上,三人又互相吹捧一番,像今天不是来面试佟冰的,倒像几个好友相聚闲谈。
少顷后,第一个进屋的大官才看向佟冰,不屑道。
“开始吧,曾大人说这后生才华了得,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能耐!”
“读书人一生能作佳词也就一二,他那首科考的词,精妙得已经到了极致,我不相信他还能作出什么佳作来!”
“如不能作出与之相近的诗词,那我就严重怀疑他科考所作之词的水份,考证属作弊,就请他入牢!”
“我也不想在庸才身上浪费时间!”
曾浩宇对这名大官的话置之不闻,打着哈哈向佟冰介绍。
“这位是文官之首的内阁大学士,王大人,他可是真真正正圣上身边的大红人!”
“辅佐圣上朝政,举足轻重之要职,他的决定,就是圣上的决定!”
大学士王大人也不谦虚,得意洋洋捋着他的小胡子,一副高高在上不可高攀的姿态。
佟冰急忙跪拜。
“学生见过大学士王大人,能有目亲睹王大人风采,此乃学生三生有幸!”
王大人没好气的道。
“少来拍马屁,有什么真才实学,就拿出来,没有就别浪费时间!”
曾浩宇又笑呵呵介绍。
“这位是吏部尚书梅大人,几月前曾去大定城主持赵明海一案,不知当时佟秀才有没有见过?”
“梅大人不仅仅是一位清官好官,还是个博学之人,作出过不少豪情万丈汹涌澎湃的佳作!”
吏部尚书梅用没有像大学士一般趾高气昂,向曾浩宇抱拳道。
“曾兄抬举我了,那些拙劣之作,不过是兴起时胡乱瞎编的,不足为赞!”
佟冰行礼后,注意到一个细节,他听曾浩宇说起过梅用,原本是武将出身,后弃武从文。
现在是个文官了,文官与文官之间,他还行抱拳礼,看来不是无意为之,而是他忘不了那份情怀。
其实曾浩宇也是武将出身,后来也是弃武从文。
别看梅用真的没用,他们都是聪明人。
这个朝代重文轻武,武将的结局都不太好,战乱时被推向战场九死一生。
侥幸活着立了战功,也不见得善终,平静时,文官们会从中作梗刁难弹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