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贵族给外国的商人下跪,此事非同小可,不帮上天大的忙,有非同一般的作用,不会有这诚恳的一跪。
程奎庵他们想不明白,要说刚才一战,他们也没有起到扭转战局的关键作用,叛军的胜利,完全是他们的实力。
他们在混战中,只求得个自保,确切的说应该感谢的是他们,要不是叛军忽然发起战争,他们所有人这时候怕都惨遭国王残害了。
程奎庵想去扶起向他们下跪的皇室贵族,搞不清状况,又找不到合适的说辞,干脆不动作不说话,看看跪着的皇室族人怎么说。
这个皇室族人长发凌乱,被血水浸湿打结,一张满是鲜血的脸正气凛然,鼻梁高挺,双眼如炬。
只让人瞧上一眼便知是正人君子之派,非国王小胡子圆溜眼狡诈小人之流,没有言语交流,已让程奎庵等人无意间产生对他的信任。
跪地低头短短数秒后,此人抬头,无比真诚的语气,用标准的大黔语言恳求道。
“尊敬的远方客人,我是卡玛国二王子,萨勒尔泰,今天倾其所有与暴君背水一战,不成功便成仁,如你们助我登上王位,必将重谢!”
很直接的一句话,让众人还是摸不着头脑,李虎疑惑的问。
“你们不是已经取胜了吗,何来我们相助?”
萨勒尔泰王子仍跪地不起,说道。
“暴君虽然被我打败,但三王子觊觎王位已久,现在我与暴君一战,死伤惨重,三王子一定会收渔翁之利,不多时,一定会带大军来攻。”
“尊敬的远方客人,我并非图权图利的人,只是不想看到国家毁在暴君之手,才不得已反抗。”
“我是为国而战,为民而战,为正义而战,如果没有你们相助,我敌不过三王子的大军。”
“三王子篡夺了王位,国家形势比以前还要严峻,他比那个暴君还要残暴,国不像国,君不像君,到那时将民不聊生。”
“我的反抗变得毫无意义,相反变成助纣为虐,成为卡玛国罪人,受民众唾弃!”
萨勒尔泰模棱两可的话,众人听出了其中一点原由,想必国王暴君正是他哥哥,他打败了国王,现在惧怕三弟趁他病,要他命,借机抢夺了王位。
混战半天,原来是三兄弟为了争夺王位,手足相残之间的战争。
而现在萨勒尔泰二王子敌不过三王子,正寻求程奎庵他们帮助。
大勇听了萨勒尔泰说到这,插嘴道。
“萨勒尔泰王子,我们先不管你们兄弟间的斗争,也不管谁对谁错,我们只是大黔国来的商人,来贵国单纯是做生意的。”
“你们的家事,我们不便插手,更何况我们只区区百余人,怎么与三王子大军抗衡,即便打得过他,我们也没理由出手。”
“干涉他国内政,这事涉及到两国的敏感问题,弄不好我们要获诛九族的大罪,请恕我们实在不敢冒险,帮不上你的忙!”
萨勒尔泰始终跪地,他不存在死皮赖脸,不存在威胁,就事论事,说出了事实。
“尊敬的远方客人,你们说的这些,我当然考虑过,但目前形势大家已身陷其中,谁都无法置身事外了。”
“如果我战败,你们肯定会被三王子安上干涉他国内政的罪名,轻则被判以绞刑,重则交与大黔国处理,后果,不用我细说大家也应该猜到了!”
“但如果我胜了,作为一国之君,真理就掌握在我手里,你们不但可免了莫须有的罪名,成为我的朋友,还会得到你们想要的东西!”
他说的很有道理,并非危言耸听,他的叛军与国王的军队混战,程奎庵他们说到底也参与其中。
萨勒尔泰败了,会被冠以杀君者十恶不赦的罪名,而程奎庵他们,也会被视为帮凶治罪。
眼下无路可走,唯有与萨勒尔泰一条道走到黑,方为上策。
众人不用说都猜得出来,萨勒尔泰王子并非真瞧得上他们百余人,他看重的是他们手中的燧发枪,和那二十名重甲骑兵。
于是程奎庵试探性的问。
“萨勒尔泰王子,我们回到刚才我的兄弟大勇说的问题,你有大军在握,而我们只是区区百人团队的商人。”
“我们既不是军队,人数在大战中完全可以忽略,怎么会得你如此跪拜恳求,如此器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