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干饭的时月就感觉到一股带有恶意的视线,开始并不想理会,可那股视线却更加肆无忌惮。
烦人!
时月猛的转头看去,和那人的视线对个正着。
对方有恃无恐的狠狠瞪了眼时月后,才收回视线,完全不将时月的冷意放在眼里。
原来是他!
纪婶的继子,纪淮之同父异母的哥哥,纪淮文。
一位脑子患有被迫害妄想症的有病青年。
他应该是受了点伤,他媳妇儿正在给他包扎伤口,可他脸上非但没有感激,反而是一脸的嫌弃。
时月皱眉,这人看来是彻底长歪了,好赖不分,香臭颠倒。
懒得理他,继续吃自己碗里的野猪肉片,配玉米窝窝头,喷香喷香的。
纪淮文看着自己碗里那孤零零的几片肉片,心中怒火几乎压制不住。
刚才他可是看到那个知青碗里很多的猪肉。
怎么轮到他就这么点?
“小婶,我这肉片也太少了点吧?您可别徇私啊。”
他这一开口,在寂静的夜色里格外清晰。
他媳妇儿惊讶的抬头看着他,脸上涌现的是难堪和窘迫感。
正满场送饭的纪春花突然停下脚步,一脸嫌弃的看着他。
别人忌惮书记的脸面,她纪春花可不在乎,都是本家的人,她可是长辈。
“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要不要我把一锅肉汤都端给你吃?你是大功臣?”
别以为她没看到,刚才他是为什么才受的伤。
那根本就不是战斗时留下的,而是他害怕后退时自己摔伤的。
纪淮文被怼的面红耳赤,他这人就是这样,明明每次都不占理,可他就是脑热非要找虐。
“不管我是不是大功臣,就凭我参加战斗了,就应该一视同仁。”
就在其胡搅蛮缠之际,他媳妇儿胡兰花缓缓站了起来。
背光阴影中,眼底那微弱的光亮彻底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