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沉浸在学习中的时月,精神力高度集中,手里的钢笔更是奋笔疾书。
她甚至还将马师傅讲的原理画下来进行备注。
马师傅讲的口干舌燥后停下来解散队伍,自己转身离开,第一天的授业结束。
师傅一走现场几人全都瘫倒在地,哀嚎不断。
这还学什么啊,一句两句就没有能听懂的。
时月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们,“怎么了这是?”
“我们都听不懂。”
“是啊,完全听不懂。”
“给你们看我的笔记?”时月将手里笔记递给他们,今天马师傅讲的都很简单啊。
学都学了,几人也有些不甘心,爬起身将时月的笔记本双手接过,头碰头的开始抄起来。
边抄还边问问题,当着师傅的面他们不敢吱声,但时知青脾气好,讲出来的原理他们一听就会。
看着空地上几位年轻人直接坐地上学习的样子,纪书记殷勤的给马师傅递上糖水。
“老马,辛苦了辛苦了,今天他们学的怎么样?”
马永春翻了眼好朋友,看着坐在人堆里的时月。
“那个女娃娃谁家的?以前没看到过么。”
纪书记转头看着不停给那几个小子讲解的时月,直了直腰杆,“是今年刚来我们村的知青。”
“怪不得呢,我还想着你们村什么时候又出了一个机灵人呢。”马师傅调侃着好友。
“还别说,这姑娘的聪明劲和淮之不相上下。”
说到这里,再看这姑娘的相貌,马师傅觉得自家干儿子貌似也不小了。
说到自家小儿子,纪书记的眼底也是盛满骄傲。
“你家老大怎么没来?”马师傅想问的是老友家的老大怎么没来学。
纪书记眼底划过无奈,那个前妻留下的长子已经彻底和他离了心。
“他不学。”
见老友眼底满是气馁,马师傅也清楚他家的情况。
后进门的这位小弟妹已经不错了,从小也没磋磨或苛待前头留下来的孩子。
也不知道那小子听了谁的忽悠,越大越仇视继母和继母所生的弟弟。
为了大家好,长子一成婚,纪书记直接为两兄弟分了家,并直言不需要老大养老,他就跟着小儿子过。
老人跟着小儿子过,也不是没有先例,在周围村里也很常见。
老大一家也识趣,拿着分来的家当住到新房里,开始了他们的新日子。
就他们这样的,在村里可是羡慕死一群人,不需要养老,也不需要被老人磋磨,自己当家做主比什么都强。
可老大的思想总和别人不一样,看不到父亲和继母的一点好,就是对待亲弟弟也是带着不满。
无论他们怎么做,在他眼里都是带着恶意的。
还好娶进门的儿媳妇是个明事理的,这么些年在中间慢慢调和着,关系也不再那么尖锐。
可要说有多好也没有,就像这次学开拖拉机,是多么好的机会。
纪书记去找长子,不仅没得到一句感谢,反而被冷嘲热讽了几句。
“老马,你说我的为人很差么?罢了,以后就都随他吧,我再也不上赶着了。”
马师傅见好友伤心,从口袋里掏出一盒滤嘴烟递给他。
“行了,孩子们都大了,儿孙自有儿孙福,犯不着。”
“可不是么,起码我还剩一个儿子可以依靠不是么。”纪书记接过香烟舍不得抽,将其夹到耳后。
“走吧,跟我回家,你嫂子估计已经做好饭了。”纪书记起身,招呼上好友一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