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鸢出来后,宋忱第一个冲上去,想带他去看大夫,却被赶来的林衡截胡。他急声道:“要带他去找大夫吗,我有个医术很好的大夫,他在江宁很有名气,我带他去吧!”
“不必劳烦公子。”林衡拒绝了,“主公吩咐过我,等他从里面出来,直接带他回京城。”
宋忱愣住:“回京城?”
林衡手附在支架上没挪动半分,差人往前走:“对。”
谢时鸢半死不活,身上到处渗着血。
宋忱放不下心:“为什么要回京城,他受伤这样重,不先稳定下来,怎么还能到处动?”
林衡看起来不想和他多解释:“公子不必担心了,我会请大夫跟随。回京城是主公下的军令,属下不敢违抗。”
他很着急带着谢时鸢承上马车,宋忱从碰到谢时鸢到目送他们离去,总共不过几息功夫。
抚摸着手心消散的温度,宋忱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想法,做什么,最后只得沉默着走回家。
这几天像是过去了一个世纪,宋忱不知家里也有人吵翻了天。
隔老远听见任邈的声音:“姐,都过去七天了,你还是不肯去找他吗?”
“不去。”任霜有些冷漠。
宋忱顿了顿,寻着声源找去。姐弟二人坐在小花园里,任霜自顾自地喝茶,任邈在她耳边嘀嘀咕咕说着话,她无动于衷。
到面前,宋忱问:“任邈,要找谁啊?”
任邈回首,宋忱一看他的状态,惊到了,他眼眶红肿得吓人。
“大人你回来了,你快劝劝我姐吧!”任邈快疯了。
宋忱抿唇:“到底怎么回事啊。”
任霜拉过任邈,不让他丢人,用着不在意的语调解释:“没什么,只是我们找到父亲了。”
宋忱呆住:“什么时候的事,是谁啊,他在哪里?”
早些年在姐弟二人口中尝听到他们的父亲,近年来却听得少了。面对一个突如其来的人,宋忱很意外。
“是林衡,七天前从北疆回来,跟着镇北候的那个人。”任霜低声道。
“啊?!”宋忱大惊出声,任霜这一说,他想起来她们提过自己姓林,正好和林衡一个姓,“是他,这么巧?”
任邈说话时手舞足蹈:“我不会认错的,虽然隔了那么多年,但那天他一出来,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谁都能看出任邈的激动,宋忱轻轻眨眼。他们与父亲分开这么久,本以为早就阴阳两隔,却突然重逢了,那是好事啊。姐弟俩为什么会吵起来?
“你们没与他相认?”他问。
任邈偷看姐姐一眼,有些低落:“姐姐不愿意。”
宋忱皱皱眉,询问任霜:“为什么?”
想比任邈,任霜对这件事的态度就漠然得多。她别过头,语气冷硬:“多年未见,他都已经升到副将了,看起来也并不需要我们,找他做什么?”
任邈看起来想说什么,被任霜一个凌厉的眼神压下去。
宋忱想了想,决定告诉他们林衡已经离去:“林副将已经和谢时鸢离开江宁了,他们去了京城。”
任霜愣住。
“走,走了?”任邈不可置信,他都没来得及和父亲说上两句话,林衡竟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