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救了盛星河,他还她人情,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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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仿古砖铺的台阶,一路走过花草葱郁,她进了这座复古老宅。
厚重的团花地毯,哑光红木家具,珐琅瓷与滴釉的精致摆件,处处彰显着主人家低调的奢华。盛星河把詹程程带进了二楼,一间很大的房间,窗户大而亮敞,采光很好,靠墙的一排排红木书架显示这是书房,那里有一个老师模样的人在等着。而屋内不仅有课桌,还有黑板跟一些教课文具,盛星河准备的还挺齐全。
老师见人一到,立刻开讲。
詹程程不敢怠慢,赶紧翻书拿笔。
老师看着年过六旬,带着眼镜,蓄着花白胡子,是个老夫子的模样,应该是退了休的老教师。詹程程在学校里的老师就已经很优秀了,年级带头人,可是这位老先生,讲题水平竟然更高,很多难题,他三言两语点到关键之处,顿时让人茅塞顿开,果然资历白老,经验足。
詹程程一边听一边拿着笔刷刷的记。
讲到一半,老先生示意休息几分钟。这时门被轻推开,一个六十多岁的老阿姨进来送水果,围着围裙,年纪虽大,但穿着端端正正,笑着把水果往几人面前放,“小星,要你同学老师吃水果啊。”
盛星河反应懒洋洋的,可仍能看出他跟老人家的亲密,盛星河喊她王嬷,詹程程猜这是盛星河家里的老保姆,看她对盛星河亲昵的称呼,很可能是从小带着盛星河长大的,虽然现在是现代社会,但的确还有许多大户人家用保姆,有的保姆一干就是一辈子。
王嬷见詹程程乖巧守礼,更是高兴,又端了杯酸奶给她,“詹同学,吃呀!阿嬷的酸奶最好吃了,小星从小就喜欢。”
詹程程不好推脱,道了谢接下。雪白的乳酪酸奶,缀着各色水果,看着就养眼,詹程程拿勺子轻抿一口,酸甜适中,香滑美味。她家里不富裕,很少有闲钱买这些高档精致的甜品,她便没浪费地将一碟酸奶吃完了,等吃完一扭头,却见盛星河在看她,两人目光对视,盛星河扭过头去,面带倨傲地双臂环胸:“土包子,怎么样,来我家赚了吧。”
詹程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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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能浪费,盛星河请的老师是全天教。
中午老夫子回家去休息了会,而詹程程留在盛家,午饭都是盛家提供的。王嬷自然又是热情招待了一番,等到老夫子午休完毕,继续过来讲课。
下午,詹程程仍是认认真真的听,老师这么优秀,她只能像海绵一样,竭尽全力汲取,手中笔几乎是速写般,本子上记满了要点。
速写之时,她无意瞥见身旁的盛星河,歪着身子,趴在桌上,赤着脚——没错,她留意了,这家伙在家里就不穿鞋袜,反正屋子里到处都有地毯,他赤着脚来来去去。而他人好看腿也格外好看,皮肤白,腿跟着白,不像普通男生那么粗糙,肌肤纹理白净细腻,指甲整洁秀气,踩在地毯上不像是个男人的脚,倒像是件白玉做的艺术品。只是坐姿不端,听讲时一会趴着,一会仰着,手中笔半天划拉一下,不知到底听进去了没有。
她顾不上他,时间就是分数,她得专心致志。
补课到下午五点半才结束。老夫子讲完离开,詹程程也收拾东西走,王嬷竟然还热情地留她吃晚饭,被她婉拒,她得赶紧回去把今天学到的知识点巩固。
见她坚持要走,王嬷虽然面有遗憾,但仍是送她出门,送到门口时问:“詹同学,下周还来吗?”不等詹程程回答她笑咪咪自己接口,“最好要来的呀,阿嬷等你啊。”
不知是不是詹程程的错觉,王嬷对她的到来格外兴奋,但她也没多问,背着书包跟王嬷道别,离去了。
王嬷站在门口,还在看她的背影碎碎念,“哎呀,这孩子真乖呀,白白净净,说话软糯糯的,还这么有礼貌,比那个小孙好多了!听说上次还救过小星,真是个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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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周日,詹程程又去了盛家老宅。
依旧是在书房,依旧是老夫子,詹程程听的认真,而盛星河依旧是那天懒洋洋的模样,爱听不听。同样,王嬷每次看她来都喜滋滋的,张罗着各种好吃的招待她,詹程程受宠若惊。
补完课,王嬷照例送她出门,又一次跟她叮嘱:“下周还来啊,阿嬷给你做好吃的。”
这回詹程程没像往常一样挥手作别,而是回头看了阿嬷一眼,阿嬷似瞧出她的疑问,笑着说:“这家里好久没来客人了,小星一个人也怪孤单的!除了那江奇外,你可是他带来的第一个同学呢!阿嬷就喜欢屋里来人,热闹些呢!”
詹程程忽地心下一动。
从她来盛宅的第一次就有发现,这么宽绰的豪宅,只有盛星河跟老保姆两个人,大多数房间都空荡荡的。盛星河的父母或者其他亲人,她从未见过。
一般家庭墙壁上都有家里的照片,詹程程在楼梯一角看到了照片墙,可是,里面来来回回都是盛星河,老保姆,还有另外两个六七旬的老人,老人眉目跟盛星河有些相似,应该是盛星河的爷爷奶奶——那盛星河的父母呢?这屋子里里外外,一点关于父母的蛛丝马迹都没有,像盛星河是个没有父母的孩子一般。
詹程程也不好问,转身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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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再去补课,詹程程就留得晚了点。
也是在这时,詹程程才发现盛星河的课业功底。
此前,她就有听江奇讲过,别看盛星河每天上课爱听不听的,他可是个隐藏的高手,分班时据说前三名,年级前十呢!只是她没信,如果是真的,他干嘛那天抄她的试卷呢?
但今天总算是验证了事实——老夫子今天讲了比较多的内容,詹程程一时半会还没消化完,老夫子走后,詹程程还在看黑板上夫子的板书。有道题夫子讲了两遍,她还是不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