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先忙,我先出去了。”温之景在注意到时今棠要接电话时,便识趣的微微低头后离开了。
电话铃声持续响着,时今棠扶着额头放下了餐筷。
那边的人,还没有罢休。
“有事么?”
“许久不回来拜访我,给你打电话你就是这个态度么?”电话那边,中年男人语气严峻。“时今棠,你是不是翅膀硬了?”
还是一样恶劣的语气。这是时今棠父亲的亲哥哥,也是时韵安的父亲。在很多家庭中,都是一样姓氏的亲人就算闹起来也不会太恶劣,可时家不一样。
时今棠记得清楚,父亲和大伯在她小时候就极度不合。时家世代研制香料,但到了时父这代却只有时父有这份天分,所以时家老一辈便格外器重时父。
因此,两兄弟成了最熟悉的仇人。时大伯恨时父,在时父去世后迅速接手了时氏香集,将巨额欠债都推到了时今棠身上。
他说,父债女偿。但唯一的家产时氏香集,只能留给他!
所以这些年,时大伯没少为难时今棠。在他们眼里,时今棠没了时父也被赶出时宅,她就是丧家之犬!
“我翅膀硬或不硬,不都是拜大伯你一手造成么?”时今棠神情淡冷,“至于拜访你……?还是不去了,我怕气死你。”
“死丫头!”时大伯在听到时今棠的话后眼底浮现明显的怒气,“不孝的东西,克死你父亲不说还想气死我?”
——“克死你父亲!”
无论是在娱乐圈还是在京圈,时今棠与人起冲突时,对方总会拿这句话当刀子来戳时今棠的心窝。
时至今日……时今棠都不知道父亲为什么突然从高楼跳下来。
“我是克星?”可现在,时今棠的心已经不似当年那般脆弱,她冷笑反问。“那我怎么到现在还没把你克死?”
“你!”时大伯气的拍桌,“时今棠你个畜生!呵,你克不死我,要被你克死的另有其人!”
听到时大伯这句话,时今棠的心头一颤,她下意识从椅子上站起身。
“我祖母她怎么了?你不是承诺会照顾好祖母的么?”
“她说她想死,你若是没意见就让她去死。”时大伯如冷血动物,宛若那不是他的生身母亲。
“她是你母亲!”时今棠的声音在这一刻放大,“祖母她那么疼你,你怎么能对她那么冷血?”
“你想让她好过,那就不许安安赔钱!”
“呵……”听到这,时今棠明白了时大伯打来这电话的目的。
“我告诉你,安安以后是要做萧家少夫人的。”说到这,时大伯神情间有了得意,“你要是她嫁进萧家后不为难你,现在就不许为难安安!”
“那就等你的安安,坐在萧家少夫人的位置后再来跟我狗叫!”时今棠说完便挂断了电话,随即便将那电话号码拉黑。
这些年,时家已经用病弱的祖母威胁了她太多太多次……
自从父亲去世后,祖母便将自身所有的财产都给了时大伯。也正是因为这个,时大伯露出了他丑恶的嘴脸。
祖母一直有严重的心脏病,是经不起任何惊吓和气愤的,但时大伯却对此不以为然,拒绝拿钱给祖母做手术,且对于她的生活起居也十分苛待。
时今棠几次想接祖母和自己生活,可都被时大伯拒绝并以赡养人的身份告时今棠拐骗。
除了肚子里的宝宝,时今棠只拿祖母是世上唯一的亲人。
想到这,时今棠眉头依旧紧皱,她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小棠?”电话那边的男音阳光又温柔,如往常一样叫了她的名字。
“明凛哥,你今天在医院吗?”时今棠叹息一声后继续道,“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有点事……我想请你帮忙。”
“我在。”男人放下了手中的签字笔,“你我之间不必客气,你有时间吗?我们可以当面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