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三还在对谭氏破口大骂,听到“大家扎”都没懂什么意思,便被一群女人围住。
秦氏、王小菊和几个妇人,手中拿着竹签子一拥而上。
匆忙之间拿来的竹签有筷子粗,一端略尖,是用在蚊香作坊里划香泥,比不得纳鞋底的铁锥子锋利,但夏天衣服单薄,稍微用力也能扎破皮肉。
杨老三虽然不知道“扎锥子”是什么意思,但已经明白不是什么好事。
他又惊又怒,抬手就对领头的秦氏扇来:“你这个贱人敢动手……”
秦氏想躲,可距离太近,那巴掌还是打在她脸上。
顿时打得她眼冒金星,怒火也腾的就燃到顶点。
猛的一下扑在杨老三身上,将他扑得趔趄差点跌倒,几乎就在同时,杨老三双手就被两个妇人死死抓住,转眼整个人就完全按在地上。
杨老三怒骂着拼命挣扎,但其他妇人迅速将他的双腿压住,让他动弹不得。
秦氏一巴掌呼在他脑袋瓜上:“狗东西,你打媳妇打惯了,今天也要让你知道痛是什么滋味!”
杨老三侧过脸对着秦氏等人大骂:“你这个该死的婆娘,我要杀了你们!”
秦氏见他嘴硬,啐了一口道:“老娘现在就让你看看怎么杀人!大家动手扎呀!”
瞬间,杨老三的脸就因惊恐而变得苍白,眼睛瞪大,看着秦氏手中的竹签子向自己刺来,猛的扎在手臂上。
杨老三一声大叫,痛苦地扭曲着身体,但无法逃脱。
另一个妇人紧接着向他的大腿扎去,竹签子穿透了他的裤子,扎进了肉里。
顿时杨老三的惨叫声在空中回荡,但妇人们却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在杨老三的惊恐和惨叫声中,七八个妇人将他死死压在地上,手中的竹签子如雨点般落在他的身上。
没有多深,刚好破肉,一扎一个窟窿眼。
每一次扎入,都带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他的身体渐渐冒出血点。
杨老三口中的骂声变成哀嚎,最后是撕心裂肺的求饶:“饶命啊!救命啊!我错了,不敢再打人了!”
王小菊一把拉过泪流满面,抖如筛糠的谭氏,将已经扎得失去锐端的竹签塞进她手中:“你也去扎,他以前是怎么打你的,你就怎么扎回来!”
谭氏抱着孩子使劲摇头:“我不敢,不敢!”
王小菊气坏了,抓住谭氏的双肩使劲摇晃,就好像要把她脑中流不完的眼泪给摇出来。
“你想想自己受的委屈,孩子们的毒打,想想这些年过的什么日子!
若不是江婶子把你们带回来,这时候你跟两个女儿已经死了。
你以为忍气吞声就能得人家的怜悯吗?你认为让孩子闭嘴不说,让孩子讨好那些恶人,他们就能手下留情放过你们吗?
不,就是因为你们不反抗,才让他们肆无忌惮,才让他们有恃无恐,才让他们拿捏得死死的,现在还敢来抓你们回去!”
“你难道还想让大香小香过那种生活,等着孩子长大再卖一次!”
王小菊每说一句话,谭氏的脸就白了一分。
到最后已经惨白如纸,拼命摇头,可就是不敢接过那竹签子。
眼看杨老三挣扎得厉害就要起身,秦婶子她们已经快按不住,旁边男人们也在准备绳子绑人。
王小菊顿时着急起来。
只要杨老三起身,叔公们就会把人抓起来送去官府,谭氏想亲手泄愤的机会也就没有了。
她嫌弃的看谭氏一眼,开口骂道:“哭哭哭,你哭了这些年,是把你爹娘哭活了,还是把虐待你的恶人哭死了!卵用莫得!大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