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苞米有提前授粉,苞米棒上颗粒长得饱满,只用清水煮过吃起来香糯弹牙。
人吃完苞米粒,还剩苞米芯。
江枝坐在门槛边,一边将嫩芯用刀子切成小段喂给外面的佩奇,一边跟春凤他们说话,问这段时间山上可有什么异常的。
青泉湾被袭那一夜还有三个混混失踪,时间虽然过去快半个月,那三人一直没有再出现。
张军头他们在路上排查,老宋也在镇上找过,像篦子一样梳理几次,那三人就像凭空消失一样不见了。
徐大柱道:“从你们走后,我们在山上有留意着,白天就站在山头四下看,晚上睡觉插着门,那几处陷阱也一直都没有动静。”
春凤也道:“是啊,婶子,你们说的那些人恐怕没有上山。
现在佩奇在老云崖,这边的野猪就全部被撵到其他山头。或者那三人半路遇到野猪群被吓回去了。”
江枝想了想,野猪有领地意识,说不定是佩奇吓回去的。
佩奇占了老云崖,现在就没有其他野猪再来糟蹋粮食。
就连徐家村都知道山上有野猪精,没人到这片山来,说不定那几人真是被佩奇吓跑了。
她笑着摸摸佩奇的毛脑袋:“佩奇,你知道那些人在哪里吗?”
野猪头也不抬的嚼着苞米芯,只“嗯嗯”个不停。
巧云也笑:“佩奇每天就知道偷吃,哪里知道什么,昨天还被小母猪从猪圈里撵出来了。”
还有这事?江枝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佩奇此时也不知道羞,依然自顾自吃个不停。
一夜平静过去。
山林从来都没有幽静过,晚上的山中鸟鸣鸡叫,还间杂着各种野兽的声音,江枝却睡得格外的沉。
一觉醒来已经是天光微亮,满身的疲倦一扫而空。
浓云低垂,湿雾成雨,露水滴滴答答,有一种荡尽世俗凡尘的清冷。
巧云在做早饭,孩子们都在睡觉。
江枝背上背篓,去给老骡子割草,看看那些陷阱,也看看自己的药草长得怎么样。
她才出门,一直安静趴在小木屋里的佩奇立即跟上。
走进雾里,白茫茫再看不见其他人,江枝站住脚,招呼佩奇到自己身边来:“佩奇过来!”
野猪眨着眼走过来。
江枝扒开野猪头上的鬃毛在里面仔细寻找。
佩奇身上有毛,还有树脂泥壳,不扒开猪毛,不摸着是看不见皮肤的。
江枝扒开,果然在下面看见一道伤口,她赶紧找身体其他地方,又发现好几处刀伤。
时间过去小半月,这些伤口几乎已经愈合,但有一处感染长了蝇蛆!
“佩奇,你真的遇上那些人了!”
昨天晚上回来时很快就天黑,光线不好,江枝当时随便摸了几下野猪,只感觉手下不对。
小满爷他们都说山上没有异常,事情不明,江枝也不方便看野猪。
此时天亮才仔细查看,果然见野猪身上有刀伤。
佩奇再聪明也是不能说话的哑巴。
江枝给它挠痒痒,野猪舒服得翻倒在地直哼哼,却说不出自己身上的伤口是怎么来的。
江枝数了数,佩奇身上大小有七八处刀伤。
好在野猪皮是两层,自带防御,刀伤多但不深,现在基本结痂。
最深一处在前腋下,得让野猪躺下抬腿才能看见,就是那里长出蛆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