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帐篷,软榻很是简陋,南宝衣睡得并不安稳。
她迷迷糊糊醒来时,瞧见权臣大人躺在小榻外侧,姿态很是规矩。
许是昨夜休息得不好,眉目间隐隐藏着疲惫。
她伸出手,欲要为他抚平眉间疲惫,指尖刚触上去,忽然被男人握住手臂,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别闹……”
他嗓音低哑深沉,呼吸略有些重。
闭着眼睛,熟稔又自然地吻了吻她的脸蛋。
带着薄茧的大掌,甚至还探进被褥,温柔地按在她的腰窝上。
一系列动作,宛如是在安抚娇妻。
南宝衣惊呆了。
权臣大人,是在睡梦里把她当成了通房侍女吗?
她身体绷得很直,整个人宛如一张拉紧的弓弦,连指尖都不敢动。
过了良久,她听着上方传来的绵长呼吸,才轻手轻脚地爬出被窝,捡起丢在床尾的斗篷,连滚带爬地跑出屏风。
她靠在屏风上。
丹凤眼尾晕染着桃花红,瞳珠水润懵懂,抚着胸口,紧张喘气。
屏风后。
萧弈睁开眼。
他回味般舔了舔唇角,眼睛里藏着星星点点的笑,宛如得逞的狼。
他翻过身,斜睨向屏风。
丝织屏风半透,小姑娘的身影倒映在上,犹如仕女图。
他瞳眸渐渐晦暗深邃。
若能每日清晨,都能亲亲抱抱小姑娘,该有多好。
再有一年半,南娇娇就该及笄成人。
她及笄那日,他要当场提亲,赶在所有人之前提亲。
这年轻的萧家侯爷,已经开始思索提亲时礼单上的内容了。
屏风外。
南宝衣终于平复了心跳,系上斗篷正要出去,正撞上沈议潮进来。
两人对视,彼此一愣。
沈议潮拢着宽袖,问道:“他醒了没有?”
“还睡着。”南宝衣压低声音,“是有什么事吗?”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从盛京来的那个户部侍郎,已经押送赈灾银离开。”
南宝衣点点头。
她回眸望了眼屏风,想着萧弈疲惫的睡颜,叮嘱道:“既然不是急事,等二哥哥醒了再与他说吧。他昨夜睡得很晚,累了一宿呢。”
累了一宿?
沈议潮细细打量南宝衣。
半晌,他面无表情道:“劝他节制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