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元月5日的夜晚,寒风如一头失控的猛兽,在小城的街巷间横冲直撞。整个小城仿佛被这凛冽的寒风紧紧包裹,透不出一丝温暖。
昏暗的路灯在冷风中颤抖着,那微弱的光芒仿佛随时会被无尽的黑暗吞噬。街头的树木在狂风的肆虐下,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沙啦沙啦”声,仿佛在诉说着这座小城隐藏在黑暗中的秘密。
我蜷缩在温暖如春的屋内,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然而,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却不合时宜地骤然响起,打破了这份难得的安宁。那铃声尖锐而刺耳,仿佛一把利刃,瞬间划破了宁静的空气。
我心中涌起一丝不耐烦,皱着眉头拿起电话。那头传来安东雪书记低沉且凝重的声音,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让我即刻到他的宿舍去一趟,说是有事相商。
我的心瞬间揪紧,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这大晚上的相约,必定是有极为重要之事,难道是发生了什么重大事情要当商讨?还是传来了重要的喜讯?
想到此处,我连忙起身准备动身前往他的宿舍。但在出发前,我的思绪又不由自主地飘远。
安东雪书记如今仍是淮上县委书记,而我与他共事合作多年,我的家人都还在淮上,两个弟弟甄玉和甄荣也都在乡镇任副职干部。
这安书记突然找我,莫不是又有了什么新的需要我们共同应对的状况?
我迅速地裹紧身上厚重的大衣,踏入了这寒冷如冰窖的夜色之中。
一路上,寒风如冰冷的利刃,无情地刮着我的脸,生疼生疼的。
街边的树木在风中疯狂地扭动着身躯,仿佛是被囚禁的灵魂在拼命挣扎。那呼啸的风声仿佛是大自然对我的警告,让我心中充满了不安。
走在这寒冷的街道上,我的心情愈发沉重。路灯洒下的昏黄光芒,勉强照亮着我前行的道路。
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孤独的行者,在这茫茫的夜色中寻找着方向。每走一步,都能听到脚下的积雪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在提醒着我此刻的孤独与迷茫。
街道上冷冷清清,没有一个行人。只有那寒风在不停地呼啸着,仿佛在嘲笑我的孤独。
我不由地回想起这几十年来和安东雪的一些过往。
我们两人同生于1958年那个充满希望的年代。不过存在于两淮市的两个不同的区域。他家在两淮市东北的安东县,而我家在两淮市西南的淮上县。
我们两人都是1980年10月国家在农村大队会计中选拔招考农业经营管理干部时录用的农业经营管理干部。
当年全省招录500名,全市考取100名。我们都在其中。当时两淮市在黄营集中培训时我们就彼此相见,相识,相知。
在当年全市录用的100名大队会计中,其中有9人没有结婚组建家庭。我们俩都在其中。
区别在于当年我已与常英建立了恋爱关系。而安东雪还没有恋人。正好转正后找了一个城里国家户口的且有很好工作岗位的姑娘。仕途上走了很多捷径。
另外,我们俩还都是在工作若干年后成为省、市委的在职调干生,接受过脱产离岗大专学历培训两年的大专生。
我当年在江苏农学院,他在两淮师范学院。在同一个年龄层面上的两个人,有这么多共同之处,实属难能可贵。
由此,在安东雪来到淮上任副书记时我们俩的关系就显的格外亲。
其实在他没来淮上任职之前我们彼此就有联系沟通或交流。那时市委在基层抽调年轻干部进市委农工部培养试用时,我因胡得志不肯放人而没去成。
而他幸运和另一位同僚前往到岗。不出两年,分别成为市机关部门的科长和主任。再后来,一个在部里提副部长,另一个就是他安东雪来淮上任县委副书记。而那时我还在河湾任镇党委书记。
安东雪一到淮上后,就把河湾作为他的联系点,从副书记到县长再到县委一把手书记。一路高歌,顺风顺水。
而我在他的关心帮助下,在基层一步一步地往上爬,直至在他手下做常务副县长。能说没有安东雪关心帮助吗?能说没他提携举荐吗?
正因为如此,邢建淮告诉我说,安东雪在表扬我时言不由衷,言外之意,是他安东雪先把我撵走,现在又想用好话拢络我,玩的是权术等等。
我当时肯定是嗤之以鼻的。我们的关系是同志加兄弟的关系。是牢不可破的。我现在虽然变动的岗位较其他几位变动的同志相比不太理想。
但绝对不是他所希望的。他肯定推荐的是更重要的岗位,或在有他不可把控的因素或原因发生。否则是不会出现这种格局的。
我坚信我的分析与判断。邢建淮与安东雪明争暗斗。在我看来是邢建淮没有摆正县长位置,不够大度。而安东雪还是胸怀大局,以事业为重,以淮上人民利业为重的。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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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这样一边走边想,不一会就走进了县委招待所。当我抵达安东雪书记的宿舍时,屋内昏黄的灯光让整个房间显得格外压抑和沉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