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一个巴掌再给个蜜枣?
在场之人无不惊奇灵越峰回路转的态度,唯有启珩知道她意欲何为。
“来渤海之前,我便听闻王后久病未愈,精力不济,因此专门请来了神医谈钰前来为王后诊治,就在刚才景使君已告知于我,王后已经药到病除,玉体无恙。自然能够帮助王上承担起内职,管理后宫,王上和王后内外相辅相成,方为国家之幸,百姓之福。”
灵越自是没错过利昭听到王后病愈消息的那一刹变得极难看的脸色,嘴角弯着笑,不动声色地将了利昭和雎夫人一军。
雎夫人双手紧紧交握,死死盯着灵越。
话讲到这份儿上,利昭哪怕不悦至极,为了维护自己的颜面,也还是颔首赞同灵越所言。
“说得对,王后乃是孤的正妻,既已病愈,合该由王后统领后宫,正一正后宫的规矩。”
乍闻,雎夫人平和的神情起了微澜,伪装的面具摇摇欲坠,心里恨毒了这个横空冒出来的拦路虎,却也不改面甜心苦的本色,只装出一副柔柔弱弱的娇花样行礼认错。
“妾自知出了这般大错,无颜面对王上更不该多言,可是妾担忧王后玉体初初病愈,若是让冗杂的宫务劳累了心神,岂不是妾之过……”
雎夫人指尖抹了抹眼尾,当下眼眶盈泪,成了一派梨花带雨的娇弱姿态,当即惹得利昭心疼不已。
“妾斗胆有个提议,不妨让大王子妃和二王子妃一同辅助王后管理后宫事务,也好让王后轻松一些以免累着,更能够教导两个新妇持家之道,不知王上可否同意。”
拿捏住利昭怜香惜玉之心,雎夫人就势提出,她纵是握不住权柄,也断不会轻易的让王后一人独大。
“大善,雎夫人言之有理,孤赞成。”
利昭深深看了雎夫人一眼,共枕十余载,她的所思所想又如何不知,不过他愿意顺水推舟,就也不再问两个新妇的意见,拍板决定了此事,对贺氏同灵越道:“从后日起你们两个便跟着王后学着处理宫务,谨记不许累着王后。”
听着冠冕堂皇的话,灵越面不改色地应承下来,贺氏亦是大大方方行礼应下。
经此一遭,宫人重新设了席位,并将大王子夫妇挪至右侧席位,启珩和灵越则坐在了左侧席位,且在二人旁边又设下押蕃使景昶的席位。
宫人正要侍候二人用馔,启珩抬手令人退至一旁,亲自举箸给灵越夹菜,“爱妃刚才之举实在威武非凡,为夫甚是拜服。”眼睛却是直勾勾盯着景昶,暗流涌动的眼眸中似有探究之意。
景昶同她又是什么关系……
一眼看穿他醉翁之意不在酒,灵越主动握上启珩举箸的手腕,送往自己的唇边,两瓣香唇翕张轻松衔取馔肴入口,慢慢咀嚼,“嗯,味道不错。”语罢,同样举箸夹了菜喂给启珩。
她主动做出亲密举止,启珩略微意外,心底暗藏的郁气随着此举消散泰半,微一挑眉,眉梢眼角泄出几分温软的笑模样,张口吃下,末了不忘朝看向这边的景昶客气寒暄:“景兄今夜颇为劳累,也赶快用些馔肴填一填肚子驱驱寒气,暖一暖身心。”
最后几个字音咬得格外重,生怕对方听不见似的。
“多谢二王子关怀。”景昶不冷不热地回道。
启珩彬彬有礼地颔首。
灵越看在眼中,觉得道貌岸然的虚伪更贴合他,不禁低声问:“有意思吗。”
“为夫肚量狭小,容不得人,娘子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启珩的桃花眼溢满笑意,皓齿外露,着实晃得灵越眼花。
一众人暗地窥视着二王子夫妇亲密无间的举止,或多或少有些赧然。
大王子妃贺氏笑盈盈地看向乌奕,自然而然的伸手挽上他的胳膊,用着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二弟和弟妹的感情真好,简直要羡煞旁人。”她轻声细语,眼眸泛着一泓明光,拥有足能鉴证人心的通透,“其实夫妇之间便是应该如此相处,相敬如宾,举案齐眉。不能因为旁些玩意儿而影响了我们的生活,导致琴瑟不调,平白叫人看去了笑话。”
闻言,乌奕轻轻攥住了贺氏的柔荑,满脸的温柔似乎具有令人迷醉的功效,“吾妻之喜恶亦是吾之喜恶,这一点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对呀。”
贺氏弯着嘴角朝他笑了下,俨然是心照不宣。
约莫谁都不曾料想到一场夜宴,竟会成为诸方势力的角斗场,共同深陷在波谲云诡之中,输赢难以估量。
流逝的时间委实消磨人心,将将度过一个时辰大部分人便已经甚是难熬,正在坐立难安之际,奉令搜查韩衍公府的四位臣工回来了。
他们人手捧着一只托盘,有眼尖的一下就看出来上面搁着的是信笺,再打量苏常侍天青色的袍角沾染了一蓬刺目的血渍,霎时心中有了衡量。
崇敬韩衍公的文官们预感了事情的不妙,神情骤然间变得凝重。
庭谏大夫率先上前,宫人捧过托盘呈递给利昭,“禀告王上,臣等逐一搜查了韩衍公府及宫学的每个角